她在萨凡纳和亚特兰大从未看到过这种女裙。
这些人是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些淡色的小山羊皮手套和折好的阳伞,伞边上像是饰有花边,她想。
但她看不清楚。
不管她们是谁,她们此刻一定都很开心,瞧她们那副欢笑的样子,一点也不急于登上已等候她们多时的船。
跟她们在一起的那个戴巴拿马草帽的男人先下了马车。
他用左手摘下帽子,又举起右手扶着第一位女士走下马车。
斯佳丽的双手紧紧抓住了栏杆。
天哪,是瑞特!
我必须赶快跑进去。
不行!
不行!
假如他也搭这艘船,我就必须把猫咪抱走,找个地方躲起来,或者另找一艘船。
可我不能这样做。
我还有两只装着有褶边的礼服和科拉姆的来福枪的大衣箱放在货舱里呢。
我究竟该怎么办呢?斯佳丽一边茫然望着下面那几个人,一边在脑子里闪过一个又一个行不通的主意。
慢慢地,她总算看清了眼前的景象:瑞特正弯下腰去亲吻着一只只以优美的动作伸出的手。
她的耳朵也听到了那几个女人反复说的“再见,谢谢你”
猫咪安全了。
但斯佳丽却危险了。
她那阵保护性的狂怒业已消失,而她的感情却暴露出来了。
他没有看到我。
我却可以尽情地盯着他看。
请你不要把帽子戴上去,瑞特。
他看上去帅极了!
他皮肤黝黑,脸上的笑容和身上的亚麻布套装一样洁白无暇。
他是世界上唯一不会把亚麻布穿皱的男人。
啊,常把他惹火的那一绺头发又垂落在他前额上了。
只见瑞特用两个手指把它往后轻轻一甩,那动作她是那么熟悉。
由此而勾起的着魔般的回忆竟使她感到双膝直发软。
他在说什么呢?一定是些极为迷人的话。
但他声音很低,用的是那种他专门跟女人讲话时才用的亲昵语调。
他真该死。
那些女人也真该死。
她希望他用那种声音对她私语,只对她一个人私语。
船长一边把佩戴着金肩章的外套拉整齐,一边走下跳板。
斯佳丽真想大声喊道,不要催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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