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拉姆安慰她。
“因为你是个端庄的淑女。”
他这话真是说得恰到好处。
这趟假期结束后,她就得做个端庄的淑女了。
她最后一次自由自在地尽情作乐之后就要回查尔斯顿去,穿上单调乏味的衣服,恪守刻板矜持的礼教,专心作个淑女终其余生。
不过至少以后当埃莉诺小姐或其他查尔斯顿人再谈起战前的欧洲之旅时,她不会再感到被冷落,也不会再说不喜欢那些话题。
淑女是不会说那种话的。
斯佳丽不觉叹了口气。
“唉呀!
斯佳丽亲爱的,事情没有那样糟,”
科拉姆说。
“往好的一面想吧!
想想你在牌桌上竟叫他们输得囊空如洗。”
她笑了。
没错!
她的确赢了不少钱,几个晚上就赢了三十块钱。
等她把这事告诉瑞特!
他一定笑坏了。
说到头来,他自己过去就有一阵子在密西西比河来往的船只上当过赌徒。
这样一想,在海上再待一星期倒真是件好事情。
她又不必花瑞特一个子儿。
斯佳丽花钱的态度,吝啬与慷慨兼而有之。
多年来,钱是唯一能带给她安全感的东西,她小心守着辛苦挣得的每一个子儿,唯恐有人真正看中她的钱,妄想要她一块钱。
然而,她却又毫无疑问地毅然负担起供养姨妈和玫荔一家人的责任。
甚至在她还不知道要如何照顾自己前,就已经照顾起他们了。
如果将来再有不可预知的灾祸发生,就算要她挨饿,她也仍会继续负起照顾他们的责任。
这种事似乎是天经地义,她想都不用想的事。
她对瑞特的钱的态度,也是相当矛盾的。
身为他的妻子,她在桃树街的那栋房子和日常的吃用、穿着无不极尽奢华,恣意挥霍。
但是对瑞特给她的五十万就不同了,那是绝对碰不得的。
她打算在两人真正破镜重圆后,原封不动交还给他。
那笔钱是他要求分居的代价,她不想分居,当然就不能接受。
然而令她耿耿于怀的是,她必须从银行领出一些钱,供作这趟旅行的盘缠。
这一切都来得太快,没时间让她从亚特兰大提出自己的钱。
不过她会在萨凡纳存放余下金币的保险箱内放一张借据。
而且她已下刀0定决心要尽量少动用塞在她胸衣内,取代钢条,用来撑直她的背、束紧细腰的金币。
如果让她再在惠斯特牌桌上赢钱,她就可以只花自己的钱了。
咳,运气好的话,一个星期后,她的荷包至少会增加一百五十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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