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各处挂起了白色的帷幔,宫人们都穿上了孝服。
赵贞下旨,文武百官,服丧一月,各部官员、宗室诸王子轮流在棺前守灵。
连续七天,宫中诵经之声不绝。
赵贞又命人修建崇明寺,为太后祈福。
一切丧葬事宜,皆由少府及宗正寺筹办。
宗正寺定了谥号,曰文,曰昭,即慈惠爱民,照临四方之意。
关于丧礼的规制,宫中没有旧例,赵贞下令,以先代帝王之礼入葬。
灵柩棺椁,礼器、随葬器物的名单,皆需要过目,忙得觉也不得睡。
数日之后,太后的梓宫出京。
文武百官皆着丧服,送葬的队伍绵延十余里。
沿途百姓见了纷纷痛哭,有百姓自发地为太后送丧,禁卫军的统领杨彪派兵驱赶,被赵贞制止。
萧沅沅见了这一幕,心中不由地想,人若真想立世,真需得像姑母这样,做一番事业。
朝臣膺服,百姓敬仰,她和赵贞的那点私怨又算得了什么呢?赵贞即便是帝王,也得顺从人心,不敢对她有半分的不敬。
即便是死后。
只可惜自己没有姑母那样的能力和机缘。
凭借姑母的余荫,还有膝下这两个孩子,就能保全性命,保证自己的荣华富贵吗?那显然不可能。
她不经意地看向身旁的赵贞,心里暗暗想着,要如何从他嘴里分一杯羹。
赵贞本就卧病,送太后出殡,在陵前山岗上吹了半日风,又不慎着了凉,当夜回宫,病情又加重。
萧沅沅又受了太后之事的触动,下定决心要博取赵贞的信任,竭力讨他欢心。
遂打十二分的精神来,整日守在床前伺候。
赵贞连续几日,高烧不退。
萧沅沅在床边寸步不离地守着,用毛巾包着冰块敷额头,给他降温。
那冰块不耐热,一会就得融化,每隔半刻,需要不时更换。
萧沅沅就守着,帕子一湿,便换新的。
到温度降下来,摸到他身体有些凉,又赶紧替他拿被子盖着,反反复复地降温,盖被。
他睡着的时候,替他擦擦脸擦擦手,剪一剪手指甲剪指甲,实在困了,便在床边趴一会,等他醒来,喂他吃药。
连续三日,萧沅沅几乎没有上床休息过。
凡赵贞喝的药,进的饮水汤饭,她必定先尝一口,才喂到他的嘴里。
赵贞看着她尝药的样子,目光便有些深意。
他久久地望着她,心中仿佛一朵百合花幽幽绽放,恍惚有种被人深爱着的错觉。
她趴在床边睡着,他偶然睁开眼睛,醒了过来,伸出手,一遍一遍抚摸着她的头发和面颊。
她迷迷糊糊醒了过来,睡眼惺忪地看着他:“皇上怎么了?()”
赵贞道:朕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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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沅沅听他贸然来这么一句,心中大是疑惑:“皇上说什么?”
赵贞摸着她的脸,说:“朕当初不该丢下你。
不该让你出宫,另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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