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晴自知轻功不及他,若是轻举妄动,可能会惊动殿内的人,便轻轻捏了捏他的手,道了声:“小心。”
凌钦霜冲她一笑,点点头。
此时间,见那两名侍卫已走出殿来,匆匆离去了,凌钦霜当下迂回至殿侧,眼见四下无人,便即贴在墙边。
透窗向殿内看时,入眼却是一幅诡异的场景:
大殿之中,幽暗莫名,西几案之上,燃着一盆炭火。
火光昏淡,只照亮案边数尺方圆。
四份笔墨纸砚分置案边,每沓纸后,均依稀映出一双忽明忽暗的手来,想见得案边围坐四人。
但这四人的面目身形,乃至殿中的一应物事,却尽皆隐在黑暗之中。
凌钦霜心道:“天宗的脑居然在御书房中集会,非只神通广大,亦且胆大包天至极了。”
眼见四人一动不动,更是一言不,正自纳罕,忽见东一只手缓缓持笔蘸墨,在纸上写了一行字,写罢搁笔,顿得一顿,扬手一挥,那张宣纸如蝶飞舞,轻轻落入火盆之中。
火焰爆闪,霎时化为齑粉。
在那宣纸飞起之际,凌钦霜已看得真切,宣纸上赫然写着四个字:“万事备否?”
凌钦霜猜测,此人大概便是天宗宗主。
对面的一双手也动了,持笔,蘸墨,搁笔,燃纸,如出一辙,纸上言简意赅:“备矣。”
宗主写道:“焰火之事如何?”
对面那人写道:“只见焰火,未见其人。
四城寂然,未知吉凶。”
宗主写道:“诸府如何?”
写罢向南面那人送去。
南面那人写道:“如常。”
宗主写道:“赵佶如何?”
写罢向北摊开。
北面那人随后写道:“卧病延福宫。”
宗主写道:“赵桓如何?”
北面那人写道:“尚在东宫。”
宗主沉吟半晌,写道:“天宗隐忍百年,就在今夜一举。
在座务须戮力同心,复辟勋业。
朕既身登九五,所在功勋,皆有重赏。”
凌钦霜但觉那宗主双手微颤,落笔愈疾,可见当时当地,他心神何等震动。
行文更自称“朕”
,那是已将自己当成皇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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