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全神发力之际,浑身上下尽处紧绷之态,精血气息亦处疾转之中,唯有一气呵成,方可绵绵不绝。
而真气但有稍泄,四肢骤便松弛,血气亦将紊乱,是以运劲最忌半途而废。
凌钦霜未抵收发自如之境,如此骤松复紧,有此结果,乃属必然。
他只一运气,便知缘故,不觉暗暗叫苦。
松干坚韧,且不易折,婉晴之计乃欲借松树反弹之力牵索带钟。
绳索长短亦经精心度量,当二十株松复归原状,巨钟乃恰至楼顶。
此法委实异想天开,且毫无把握。
这钟极沉,松树虽韧,却也难支,况不少松树根茎已松,抓地不牢,须臾之间,便有数株古松难承大力,簌簌而抖,针叶纷落。
再过时许,竟皆连根拔起。
凌钦霜但闻外面巨响不绝,头顶粗索连连绷断,心下愈躁。
方白玉叫道:“情势不妙,收手吧。”
婉晴也轻叹道:“凌大哥,算了,莫伤了身子!”
凌钦霜又岂愿半途而废?明知若再勉强,必受内伤,却兀自咬牙苦撑。
一名壮汉抢入楼中,叫道:“圣公,不行了!”
方白玉略一沉吟,喝道:“都进来,托钟!”
那汉当下唤来众汉。
六名壮汉大喝一声,双臂叫力,扒住钟沿,向上便抬。
凌钦霜勉强略换口气,继续施为。
那六名壮汉只撑得片刻便已不支,当下便有六人上前相替,一旦不济,后队立时补上。
如此交替十几拨,巨钟离地已逾二尺。
婉晴道:“诸位大哥,且让一让,我出来啦。”
方白玉指道:“你四个上来相替。”
那四人便即上前。
须臾便见一张娇靥探将出来,神情虽颇俏皮,双眸之中却泛着水光。
骤然之间,头顶喀喀不绝,粗索相继绷断。
婉晴但听惊呼一片,抬眼望时,巨钟轰然而落,径向头顶砸来!
原来,巨钟虽为众汉缓缓抬起,粗索却因难堪其负,逐一而断。
到得眼下,除凌钦霜手握之索外,其余绳索已悉绷断。
那四人但觉双臂压力激增,纷纷惊呼撤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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