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孩儿带着人挨家挨户的收银子,累得嘴都起泡了,银子没收到几两,气倒是先吃饱了。”
“唔……是这件事啊。”
冯唐沉吟了一下,“此事老夫也有所耳闻,跟商贾收卫生费的事,确实是大夏开国以来头一遭。
大伙对此心有疑虑是可以理解的,但……对了,你们每户商贾收多少卫生费?”
“我们是按店铺大小来收费的,在五分以下每月收三百文,五分到一亩的收一两银子,一亩到两亩的收二两银子,后面以此类推。
其实这点银子对商贾来说并不算什么,可却遭到了商贾们的集体抵抗,这些日子孩儿光是跟这些奸商扯皮都快把嗓子扯坏了。”
“其他城区也是如此吗?”
“都差不多。”
冯紫英咬着牙道:“不仅如此,这些日子不少言官御史纷纷上折子弹劾三思,说兵马司在与民争利。”
冯唐神情凝重,看向了冯紫英,语重心长道:“收卫生费看似小事,但实则牵扯到许多的人和事,老夫也有些看不明白。
();() 但可以肯定的是,此事如果办不好,三思将会有大麻烦。”
…………
事情确实被冯唐确给说中了。
第二天上午,当贾瑜刚来到中城兵马司衙门点卯时,有衙役匆匆来报,位于顺天府文庙附近的一家酒楼拒缴卫生费,为首的掌柜不禁态度嚣张,甚至还将前往收费的文吏给打了。
这下事情闹大了,一大群人正在围在那里看笑话呢。
贾瑜一听到下面的人汇报,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没有一丝的耽误,立马便抓起牛尾刀,骑上马来到了文庙。
由于文庙距离中城兵马司衙门并不远,骑马也就半刻钟的路程,一行人很快就赶到了事发地点。
当他来到酒楼时,发现一名身材肥胖的中年男子正指着一名身穿皂服的小吏鼻子大骂道:“狗一样的东西,也敢来收你家爷爷的钱。
你也不撒泡尿看看你自己,你配吗?
你抬起你的狗眼看看,这家酒楼的牌匾上写着什么字?
群英荟萃!
这是你能来讹钱的地方吗?惹恼了爷爷,一张二指宽的条子递进衙门里,就能扒了你这身皮!
还不给赶紧给爷爷滚……”
“啪!”
这名掌柜的话刚说完,一声清脆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只是这次挨打不是那名小吏,而是那名刚刚还在叫嚣的胖掌柜。
随后就看到一名胸口补子绣着老虎的三品武官服的年轻人站在他面前,冷声道:“你想扒了谁的皮?
现在本官打你了,你倒是写张纸条递进衙门试试看,看能不能扒了本官的这身虎皮?”
贾瑜手上的力道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一巴掌下去,胖掌柜的脸瞬间跟发酵的面团似地很快肿了起来。
而被打了一巴掌的掌柜先是楞了一下,随后勃然大怒,挥起了拳头刚想打人,就看到贾瑜清冷的目光和腰间的钢刀,一瞬间满腔的怒火便消掉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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