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万一
男子越想越是心惊,只怕一时胡言乱语早已埋入日后的杀头大罪。
当下以袖遮面,不发一语,竟连连倒退在夹道的哄笑声中退了出去。
少女一声冷笑,拍了拍手掌“各位,我们这儿是寻欢作乐的场子,断不会平白难为诸位大爷。
适才的话不过教训一下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大家不必忌惮。
只管照样开杯痛饮!
想点哪位姑娘,只要郎情妹意你情我愿。
花牌挂在此厢就是要等人翻!
没有了诸位大爷,就真是皇帝亲开的买卖他也难以支撑下去啊。”
这丫头甚是伶俐,几句话,惹得满场欢笑。
丝竹之声再起,转瞬间又是歌舞升平。
有熟客趁机拉住她问:“冰儿,为见你家雪娘子一面,我已排了半个月的队,究竟何时才能一睹雪娘子绝代芳姿听一听她那素手琵琶?”
冰儿回眸一笑,玉指轻点“您老只往那边瞧延着楼梯处雅坐间的十几个人中最末席的,也已等了有半年呢。”
“唉”
男子失望道“似我这身份轻微之人,难道永远也见不到她了吗?”
冰儿嫣然“您是旧日的翰林才子,又岂是那等凭着祖宗血统得取高官之人能比得了的。
我们阁子里的蝶姑娘,久慕您的才名呢。
您等了雪娘子有多久,我们蝶姑娘也便等了您多久”
“真的吗?”
男人脸上放光。
再次验证了不管什么身份地位,只要是男人,听到有女子仰慕,心里永远都喜笑颜开青光灿烂的定理。
冰儿丢下暧昧的眼神,似笑非笑道:“那您可得自己去问问她了”
不经意地抽出衣袖,谈笑间,又摆平一档事。
这飘香楼乃是中都内最富盛名的寻欢坊。
旗下红粉无不剔透玲珑。
其中更以擅长歌舞的秦冬儿与才貌惊天的萧桧雪两位花魁名震中都招惹浪子狂蜂无数。
但凡来此间的,又往往非贵即富。
要妥帖圆滑地招待这些人,光靠有人撑腰不行,还得有擅长交际的灵活手腕。
光是排那座位前后的席次,便于观赏歌舞远近的距离,就要煞费一番苦心。
换言之,坐在特殊席位的,都是各顶个名震一方的人物。
所以适才那名翰林才子才会望而兴叹知难而退。
而那吹嘘自己是花魁相好的商人,则完全没希望地瑟缩在最靠近门边的桌子上,郁闷地低头喝着小酒。
“唉。”
自顾自地倒一杯浇愁的酒,商人皱着伤心的八字眉,胡子随着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没想到这中都的一个婊子,也有这么大的排场。”
“”
“唉。
可怜我这朵珠花难道要明珠蒙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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