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坐上了回老家的列车,舒望特意买了高铁,稳一些,老太太现在经不起一点颠簸。
颜君汐的老家坐落在村庄边上,一个很旧老房子,老房子后面是一大片菜地。
院子外种着一排柳树,还有几丛未开的月季,门口的青砖上已经结了霜。
舒望拎着大包小包走进屋内,抬眼望去瓦片堆砌的屋顶漆黑无比,随意扫视了一下,屋子很简陋,东西很少,所谓家徒四壁,不过如此。
将奶奶轻轻地放在床上,病榻上的小老太太面色枯黄,没有一点血色。
她醒了,发现两个孩子在床边坐着。
颜君汐声音是哑的:“奶奶,我们到家了。”
小老太太艰难笑道:“奶奶没事了,到家了,一点也不疼了。”
小老太太颤颤巍巍伸出一只手,颜君汐便赶忙握住。
她有气无力地说道:“汐汐啊,前些日子我在灶火台边上,听见一声巨响,真是奇了怪了,我活了大半辈子,从来没有听说过腊月有打雷的,你说是不是暗示我这个老婆子……”
民间流传着冬月打雷刀兵见,腊月打雷黄土堆,意味不祥之兆。
颜君汐趴在床边,紧紧握着她冰凉的手,一边哭,一边嘴里喃喃着:“奶奶你说什么胡话呢,那都是假的……”
奶奶便赶紧摸着她的头,像哄小时候的她那样说着:“不哭不哭,奶奶在呢,奶奶不说了,回家了,奶奶的病慢慢就好起来了……”
晚上,三人围坐在床上,腿上盖着一条被子,奶奶的精气神明显变好了不少,回家的当晚,喝了一小碗粥,给两个孩子讲了许多自己年轻时候的事。
回家的这些天,几人度过了一小段罕有温馨的时光。
晚上等奶奶睡着之后,舒望会陪着颜君汐坐在老院子外边的芦苇坑内,没有泪水,没有安慰的话,二人只是静静坐在一起望向远方,好像只有被寒风吹得头疼了,一颗心才能妥妥地回到原位。
舒望转头心疼地看着她,身子往她那边挪了挪,轻声道:“其实在我身边,你可以不用假装坚强。”
颜君汐身体一怔,低下头,借着月光可以看到,她的脸色没有丝毫掩饰的黯然。
她扭头看着他,一双眼眸,欲语还休。
片刻后她红了眼睛,嗓音沙哑:“其实我知道奶奶迟早有一天会离开,生和死是早晚的,可真到了这一刻,还是没法接受。”
“奶奶,奶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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