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点糊涂,但还没到醉死的程度,梗着脖子说不,“我不上药!”
“你不疼了么?”
皇帝把她送到床上,自己也就势挨上来,回手放下了红帐。
这洞房立刻缩小在方寸之间,他的皇后就算满腹牢骚不情不愿,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她仰在枕上,一双眼要阖上了,想起上药那件事又勉强睁开,惺忪着说:“您别使坏。”
皇帝皱眉,“朕怎么会对你使坏?你有点儿良心成吗,朕只差把心掏出来给你了。”
皇后脸颊红红的,那种妖娆妩媚的样子,像话本子里的妖精。
伸出一根细细的手指头指着他,笑得十分放肆,“我以前,吃了您多少亏,您还记得吗?不对我使坏……这话您自己信吗?”
好像真不信,因为他现在盘算的事儿,就是想对她使坏。
他在醉酒的皇后面前胆儿很大,没打算藏着掖着,“朕最近都在用龟龄集,单是昨儿晚上……解不了药效。
朕今晚上也想,但你先前好像伤得不轻,朕不敢轻易动你。”
他眼巴巴看着她,“皇后,你要是不愿意,就眨眨眼。”
嘤鸣酒劲儿上了头,眼皮子比断龙石还重,一旦阖上就很难睁开。
皇帝吃准了这一点强人所难,果然等不来她眨眼,这么着就大有可为了。
他摸摸她的脸,自言自语着:“朕要是这么做,会不会太没人性了?”
原本捏住她肚兜带子的手纠结了半晌,还是缩了回来。
他叹气,“算了,让你将养两晚吧,我怕你又踹我。”
什么都不做,抱着睡还是可以的,于是轻轻把她的脑袋托起来,让她枕在自己的胳膊上。
昨儿夜里忙完正事只迷瞪了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抱她在怀里,似乎也不能填补他急欲亲近的渴望。
今儿夜里就这么睡吧,也许胳膊会有些麻,但这是甜蜜的代价。
他靠过去一些,把那小小的身子掬起来,和他紧密贴在一处。
虽然有些心猿意马,但有所顾忌,也不敢轻举妄动。
从感情上来说,他真是个老实头儿。
嘤鸣先头是多喝了两杯,但今晚的量远不及游湖那晚,所以她的脑子是清醒的。
他说的那些话,她都听得很清楚,包括那句不愿意就眨眨眼。
她成心没眨眼,说明她是愿意的。
结果她扛住了恐惧,这人自己倒打了退堂鼓,嘤鸣知道,他是怕她伤上加伤,还是因为心疼她。
她是个知恩图报的脾气,他踌躇不前,她愈想要成全他。
脑子里乱糟糟,身上热烘烘,她嗡哝了声:“万岁爷,您干嘛呢?”
皇帝吃了一惊,“你怎么还没睡?”
她不说话了,仰面贴上来,拱啊拱的,觅见了他的嘴唇,吸溜一下,把他的下唇含住了。
皇帝心头过电,顿时雀跃,这是二五眼在向他求欢吧?这人一向不按常理出牌,连亲嘴都亲得那么独树一帜。
他忙摸出周兴祖给他的神油塞在枕头底下,再努力把自己的嘴抢救出来,情真意切地说:“朕怕你疼。”
“您是个好人。”
她含糊着,口齿不清地比划,“宁愿委屈自己,也不委屈我。”
这句话说对了,他现在确实就是这样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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