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闪着,锦绣和孟静娴跪在那立灯的边上。
她们就那么一直跪着,跪得腿已经酸了,麻了,又胀又痛。
“母亲!”
孟静娴的声音颤颤栗栗,“媳妇错了!
媳妇这一回,真的是错了!
您能不能宽恕媳妇这一回,求您了!
媳妇错了!
真的错了!”
她是真的错了。
此时的孟静娴,头上斜插一支冷翠色碧玉珠钗,钗下的流苏凄凄凉凉歪搭了在耳廓鬓发。
身上的紫墨色弹花上袄因为不停地跪地磕头,显得有些乱,皱不拉几。
锦绣侧目看了她一眼。
她却没有看锦绣。
头就那么一直磕,腿一直跪。
嘴角隐隐有血丝。
锦绣闭眼深吸了一口气,那血丝,是磕头磕出来的。
她在恨她!
孟静娴肯定在恨她!
梁石云胸口的那块白萝卜从身上滚落下那的一刹那,孟静娴以后的命运人生就因锦绣的一时古道热肠和任性完了吧?是的,她是被锦绣这个“祸害”
所害的!
锦绣的心揪紧着,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人的脆弱无能与无助。
曾经,锦绣连累得一个有夫之妇因为她、而差遭男人休离,虽然,那也并非她直接造成,可锦绣,却从来没有做亏心事的感觉。
这一次,锦绣是真正的感觉到了!
孟静娴头还在磕,惶惶的灯打映在她那苍白而凄迷的脸上,锦绣很想去扶,叫她别再磕了,你就是磕烂、磕死在这儿也没有用的!
没有用!
“孟静娴!”
卢老太太终于开了口,“你让我失望,你让我——咳咳——”
她如哽了东西在喉咙,一口气提不上来。
丫鬟们赶紧来顺气的顺气,拍背的拍背。
卢信良在边上,一直沉默着没有吱声,手端着个药碗,只说,“母亲!
这事儿都怪我,是我——”
锦绣恨不得从地上直跳起来。
怪你!
当然怪你!
你还有脸说!
她是在母亲自幼“平等”
、“民主”
、“女权”
、“男尊女也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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