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年富力强,却比不得他名正言顺。
他们赵家,向来视女人如仇敌,千防万防,生怕女子会干政。
我能坐上皇太后的位置,本就不易。
何况那时候年轻,二十出头,在朝廷也无根基,如何能与那些宗室相抗。
我没有儿子,只能由他做皇帝。
若相安无事也就罢了,可他一定要置我于死地。
他才不过十几岁,却生得一副狠毒心肠。
可惜他太蠢,只当我是他的敌人,却不知,先帝驾崩,我们孤儿寡母本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皇位之下危机四伏,他如此年幼,当不得大事。
他废了我,自己又能落到什么好下场。
又有谁能服从他?也不过是被人利用的工具而已。”
萧沅沅好奇道:“你们为何会闹到那般地步呢?他为何非要置姑母您于死地?”
萧云懿道:“我们本就彼此看不顺眼。
我垂帘听政那三年,我们处处不合。
针对朝事的决断,彼此都唱反调。
他不肯听我的。
我说往东,他偏偏要往西。
我说要怎样做,他就偏偏不肯怎样做。
我要用什么人,他就反对。
我说什么人不可用,他就偏偏要用。
我看得出来,他就是故意要跟我过不去。
我怕这样下去,两人针锋相对,迟早会酿出祸
患。
我们总是意见不和,对朝政也不利。
于是我退了一步,主动撤帘罢令,退居后宫。
那时皇上刚出生,我便将他接到自己的宫中,亲手抚养。
他的母亲被赐死,是我下的令。
这个女人必须死,她活着对我不利,皇上必须是我的,他得认我为母,不能有别的母亲。”
她说这话的时候,赵贞正从殿外进来,于是她便住了口。
她口中那个被她杀死生母,一出生,便落到她手中,只能认她为母的婴儿,和此刻病床前,锦衣绣袍,容颜俊美,长身玉立的青年,融为了一体。
“其实我那时候已经败了。”
等到赵贞离去之后,萧云懿才接着和她讲述:“我不想和他斗得两败俱伤,主动选择了退让。
那时不退也不行了,继续僵持下去,只会挑起争端。
那些宗室大臣,功勋贵戚们,都会挑拨离间,借机生事,弄得不好就是你死我活。
我不能对他动手。
他是皇帝,我若是对他动手,倾刻间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我只能够退让,以求保全。
那时我当真想着,兴许这辈子就这样了。
我一心将自己的感情寄托在皇上身上。
他一出生,就被我抱在怀里,就好像是我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