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锐拨开杂草,一眼看到面前波光粼粼的水面,也不由感叹道:“这地方真不错。”
周放确认了周围没有威胁,这才在贺飞章的搀扶下盘腿坐在岸边,随手鞠了一把清水,尝了尝。
贺飞章在他身旁坐下:“怎么样?”
周放点点头:“挺好。”
得了赞赏,贺飞章的高兴劲儿怎么压也压不住,他索性脱下衣服,猛地窜进河里,痛痛快快游了起来。
他在水下游得高兴,周放则在岸边随手揪了根小草,漫不经心地咬在嘴里看风景。
贺飞章的皮肤溅上了水珠,在阳光的照射下白皙得近乎透明。
他在水中随意舒展四肢,动作时而矫捷,时而懈怠,如同一只懒散享乐的猫科动物,百无聊赖地巡视着自己的领地。
周放看着他玩耍,一边用舌尖勾住咬在齿间的根茎,细细品尝上面那一点甘甜。
温锐从后面走过来,坐在他身边,两人一起看贺飞章蹚着水花式游泳。
周放看了他一眼:“怎么不下去洗个澡?”
温锐指了指不远处:“总得有人监视他俩吧。”
周放顺着他手的方向看去,便见孙轩正一脚踹在巴塞尔身上,似乎想把他踢进河里好好清洗清洗,只可惜力道太小,差点把自己踢了个倒仰。
周放兴趣寥寥地收回视线,咬着草根又去看贺飞章游泳,一边道:“不用担心他们,我和孙轩谈过,他那塞满不可描述垃圾的大脑如果还能运转,就知道同我合作,是他目前最保命的选择。”
温锐第一次直面周放的毒舌,一时间有些怀疑自己幻听了。
周放摆摆手:“下去玩儿吧,注意安全。”
他这姿态像极了坐看孙子玩耍的长辈,温锐有些无语,不过还是听了他的话。
一时间,除了还在岸边坐着的周放,所有男人全部脱光下了水,这条自成型以来,一直都无人问津的小河顿时热闹极了。
贺飞章在水里扑腾了半天,总算想起正事来。
他快速游到周放面前,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道:“周哥,脱衣服,我扶你下来。”
周放此时正拿着块儿石头写写画画,见他过来,便用手拂过泥土,将痕迹抹去。
贺飞章看着他将石头扔进水里,忍不住问:“你写什么呢?”
周放随口道:“画了只小猫。”
贺飞章:“???”
周放:“不玩儿了,走,洗澡去。”
他将衬衣扣子一颗颗解开,露出还裹着绷带的胸膛。
贺飞章甩着水踏上岸,顺手将他的外衣叠起来和自己的衣服放在一处,转身又去解他的绷带。
昨晚周放故作镇定的给自己打了个死结,这时再想解开,颇费了一番功夫。
贺飞章和布条较了半天劲儿,拧着眉谴责他:“昨天就应该让我给你弄,你看你打的死结,这也太耽误工夫了。”
周放一动不动任由他在胸前捣鼓,一双眼睛定定的看着水面,也不知听进去了多少。
贺飞章:“好了。”
周放回神,看着他把布条扯下来,又将贴在腹部的糊状药草揭掉。
贺飞章干咳一声:“那个,要不裤子你自己来?”
他还真没给别人脱过裤子。
周放嘴角一翘,摊开双臂道:“麻烦你了。”
贺飞章:“……你昨天的矜持是假的吧。”
周放:“好兄弟,何必计较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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