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最得意的弟子是我四师哥,周霜雨。”
叶菱说“你们的名字倒都很别致。”
“嗨,只不过排字排到这里了。
要是排个什么喜啊福啊,你别致不别致。”
谢霜辰继续说,“在我的印象里,四师哥就是个天才”
周霜雨少年便拜入师门,也算是谢方弼从小拉扯大的徒弟。
谢霜辰天赋极高,只可惜心性不定,多少有些浪费其才华。
周霜雨不同,他的天赋之上又多几分定性,小小年纪凡事都能沉得住气,当时谢方弼便觉得此子他日必成大事。
谢方弼有一个他师父那年代就传下来的园子,本来坐落于鼓楼附近,园子经历了时代变革早就不复存在,只留下了名字咏评社。
后来经由谢方弼重组,在鼓楼旧址附近挂牌开张,以谢方弼为首,聚集了京城的名角儿,小园子里的相声也是说得红红火火。
它经历了旧时代,在后人的手中又重新焕发了新的光彩,只可惜一场意外,给一切都画上了句号。
“四师哥比我大十二岁。”
谢霜辰陷入回忆中,“我小时候在师父的后台长大,着师父和师哥们在台上演出。
后来师哥们渐渐的去电视上说了,师父还是喜欢在园子里说。
他喜欢跟观众互动的感觉,觉得这样说着才有劲。
四师哥不上电视,只在园子里说,单口对口都说得很好,说学逗唱样样精通,样貌也很好,年纪轻轻便能出来攒底,而且他的风格是四两拨千斤的那种,也会自己创作,师父还特意给他量过几次活。
他是真的希望四师哥能成角儿啊后来那个园子因为年久失修起了火,四师哥就死在里面了,那年他才二十四岁,本命年。”
听到这样的故事,叶菱也只能叹息,天妒英才最是令人扼腕唏嘘。
“四师哥没了之后,我觉得师父的心气儿也一块儿跟着没了。”
谢霜辰继续说,“从那往后,他就再也不允许我们师兄弟在园子里演了。
要么去电视上,要么参加外面的商演。
咏评社的牌匾也叫他老人家给拆了,而他自己也几乎不怎么出现在舞台上了。”
“这”
叶菱说,“我觉得谢先生似乎非常耿耿于怀。”
谢方弼说“因为他一直觉得,四师哥的死是他造成的。”
“怎么”
叶菱疑问。
谢霜辰说“因为那天四师哥本来身体有点不太舒服,只不过他是个什么事儿都憋着的人,师父也没太在意,散场之后叫四师哥跟几个伙计打扫。
后来听伙计说,四师哥吃了药昏昏沉沉的,想在后台睡会儿再走,结果没想到哎,师父一直觉得自己对不起四师哥,如果他当时能有个心,也许也就不会这样了。”
“也是造化弄人。”
谢霜辰叹道“其实我一直在想,如果四师哥还活着,今时今日会是怎样的呢不知道是不是也会变得像其他几位师哥那样趋时附势”
叶菱说“来你对其他几位师哥颇有怨言啊。”
“我打小儿就不喜欢二师哥跟三师哥。
大师哥其实他的艺术成就目前来最高,只是他是个很老派的艺人,不太适合这个社会了,我猜他自己心里也明白,所以总是和和气气的样子。
二师哥水平一般,可是他最能混,混得也最好,非常活跃,也最管教我,那种感觉非常不好。
至于三师哥嘛,他就是个商人,给钱什么都干,我觉得这点挺跌份儿的。”
“合着你这几个师哥你都评价不怎么高啊。”
叶菱问,“那你四师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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