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已经晚了,侯府固若金汤,你只要不出去,就没事。”
庄颜心跳的有点快,还是镇定地问:“把他儿子关在府上,然后你打算怎么办?母亲还在佛堂里,若是叫她知道了……”
庞致语速略快道:“今晚我带他儿子见母亲。”
这就是要把李婉的美梦给彻彻底底的戳破了,可若是婆母当场说出戳人心的话改怎么办?庞致受得了吗?庄颜不禁担心起来。
……
庞致从衙门回来之后便没有再出去了,两个人坐在屋子里吃了饭。
庄颜小憩一会儿又陪庞致坐了许久,等到天黑时分,有外院的人做小厮打扮,前来禀报。
庄颜就在次间里,听着明间里的话,一字不落。
庞致挥手让人走了,没过多久,庞致便冲次间里道:“走吧,一道去母亲处看看。”
庄颜还是穿着白天的宽袖衣裳,妆容淡了些,但还是很庄重。
两人缓缓走到了李婉所在的小佛堂里,她正在念经,木鱼声匀速地从室内传出来。
李婉听到脚步声渐渐回神,睁眼回头看了他们一眼,随即又继续敲木鱼,恍若未见。
庞致走到李婉身边把木槌子按住,启唇道:“母亲不累吗?”
李婉抬眼看他,摇头道:“不累。
人生无所托,唯信佛而已,何谈累?”
庞致从她手上把木棒抽出来,掂在手上,然后重重地在木鱼上敲打了下。
木槌断裂,木鱼也出现裂痕。
李婉颜色变厉,起身道:“你这是做什么?”
庞致勾起嘴角一笑,“不过是想带母亲见个人。”
李婉回头看了庄颜一眼,眼神里带着怨毒,她铁青着脸道:“你都告诉他了?”
庞致挡在庄颜前面,对上李婉的视线道:“母亲怕我知道什么?”
李婉旋身躲过庞致的眼神,冷冷道:“我有什么好怕的,她爱说什么便说。”
庞致往李婉身边走,淡淡道:“她什么都没跟我说,不用她说,您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您当真以为侯府的人都是哑巴吗?自我记事起,您和父亲的事,您和那个人的事,就一直有人在我耳边说了!”
李婉脸一红,气得发颤,抑制住了大吼的*,平静道:“你知道又如何?是他们害了我,你不该怨我!
你如今也过的很好,至少比我好,我也不觉得愧疚你了。”
这是一个母亲该说的话吗?庄颜真想剖开李婉的心看看,看看到底有没有良知在里面!
但她忍住了,到底只是倚着门栏,指甲深入门框里也一个字都没有说。
佛堂外面守着一队护院,个个身姿挺拔,站如青松,时时刻刻备战的模样。
庞致怒极反笑,他冷笑两声,道:“原先我体谅我的夫人在您我之间斡旋辛苦,甚至听信她的话,以为您不过是羞于与我亲近,现在看来……怕是要枉费她一片好心了。”
李婉语气很硬:“你想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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