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上大学时偷偷摸摸学了自己想学的专业,有自己的职业规划,也说不上对或不对,但试都没试就让我放弃,我真的接受不了”
占喜说的每段话都很长,骆静语读得略微吃力,眉头都皱起一些。
幸好她说得比较慢,他又很了解她的发声方式,即使没有字字句句全部懂,大概的意思还是能了解。
骆静语拿出手机打字我小时候,做手工,很多人笑了,说我是娘跑,我多不里。
我知道什么我想要,梦想,是要坚持,做自己,别人的说话不要听。
占喜完他打的字,“嗤”
一声笑出来“还有人说你娘炮啊你怎么这么可怜”
骆静语耸耸肩,摇头苦笑,打字道小哲笑过我了。
“纪鸿哲这么过分的”
占喜气道,“一边笑你,还一边拿你做的小礼物去泡妞,你也肯给他呀”
骆静语笑着打手语没办法,我打不过他,我太瘦。
“哈哈哈哈”
占喜笑得把脑袋搁在了他的肩膀上。
良久,她抬起头来,骆静语一直转头着她,占喜说“小鱼,我和你说实话,假设我现在是单身,身边没有你,我碰到这次的事,一开始会生气,可过了以后我很有可能还是会像以前那样听我妈的话。
继续去考公务员,去和她介绍的男孩子相亲。
有一天,我可能会考上,又有一天,我会和她相中的男人结婚,我也许会过上让人羡慕的安稳生活,就这么慢慢地到了三十多岁,四十多岁我可能,会忘记二十四岁的自己,心里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我可能,会死心。”
她的手指指甲抠进了骆静语的掌心,令他感到一丝刺痛。
“但是现在,我身边有了你。”
占喜说着,眼神变得坚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想到你就不害怕了,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下去,我必须、必须、必须要改变。”
占喜握紧骆静语的手,着他的眼睛,“我要对我妈妈说不,我不考公务员了,我也不会再去她给我介绍的单位。
现在这个工作我早就不想干了回钱塘后就辞职我要去找自己喜欢的工作,就算发展得不好我也不会后悔。
我就是想要试一试我努力了这么久她怎么能连试的机会都不给我呢”
她的语气激动起来,眼角的水光变得越发明显,骆静语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张开双臂将她圈进怀里,温柔地拍着背。
对于占喜要辞职的事,他并未感到意外,在事业方面,骆静语向来遵循自己的意愿。
他是聋人,找工作本来就很难,上高中时就在烦恼自己以后该怎么办。
父母说他要是考不上大学,找不好工作,就回家里的小超市帮忙,以后超市交给他,做个个体户小老板,赚得不多,也够娶个老婆过日子。
但那不是骆静语想要的,他的路很窄,比常人窄得多,但他还是想挤着去闯一闯。
他想靠自己的一双手吃饭,只要够拼,他相信自己可以闯出来。
占喜原本都不想哭的,结果还是不争气地掉了眼泪。
从骆静语怀里出来,她泪汪汪地着他,到骆静语左手握拳伸出食指,右手五指并拢后,中指指尖抵在左手食指根部。
这是一个很形象的手语词汇,占喜学过,就像是在“撑腰”
,翻译过来就是“支持”
。
他指指自己,又做一遍这个手势,最后指向占喜,连做两遍。
他说我支持你,我支持你。
占喜一下子就破涕为笑,她就知道,她的小鱼从来都不会让她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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