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瑜自己的马是一匹枣红色的公马,却也是个老相识。
这红马最初的名字起得特别朴素,叫“小红”
,虽非名种,但胜在身姿矫健,又甚为聪慧,严瑜令它前行、后退,加速、减慢,都只需腿部小小的动作。
后来夏侯昭为它取名“赤寅”
,她是除了严瑜之外,唯一能够驱使它的人,但此时小红却并不认得她,一走到近前,它便伸头和含金碰了碰鼻尖,显得十分活泼。
倒是含金仿佛很吃惊,小小退了一步。
严瑜向夏侯昭脸上看了一眼,见她的神色已经恢复平常,放下心来,道:“殿下,圣上说您好久没有骑马了,今日就稍稍转两圈,活动下筋骨好了。”
夏侯昭点点头,两人默不作声地骑着马跑了两圈便停了下来。
天气有暑意,不过稍稍活动一阵,便感到了热气。
候在一旁的风荷见状,端上茶水与酥酪来。
夏侯昭的口中又苦又涩,摇手拒绝了。
她想要让与严瑜,刚刚抬起手来,却见严瑜朝着自己微微摇头,不禁悄悄叹息,又放下了手。
她不由得意兴阑珊,道:“今日便如此吧。”
话音甫落,便有小宫女捧着盘子进前,上面放着皇后给严瑜的赏赐。
严瑜单膝跪地,谢恩接过盘子,再站起来时,夏侯昭已经转身带着宫女们朝外走了。
“严护卫,明日还是这个时间到校场。”
遥遥地只听到她叮嘱了一句,也不管含金,便离开了。
严瑜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便上前牵了含金。
小红不需牵引,自己就跟在了严瑜的后面。
一人两马,沿着天枢宫长长的甬道,缓步前行。
天枢宫的马厩中养着数十匹名驹,严瑜将含金送到门口,早有穿着锦衣的马夫迎上来。
原来是乐阳公主府选了两名马夫给初怀公主,专职打理送她的马。
这两名马夫知道严瑜是跟随公主的侍卫,态度十分恭敬。
一人行了一礼,接了含金的缰绳,牵着她到后面洗刷去了,另一人带着一脸谦恭的笑容,问严瑜:“侍卫大人,明日公主殿下是继续骑这匹黑马呢,还是试试其他四匹马?”
严瑜到底年少,脸上显出些微惊色:“还有四匹?”
如此良马,一匹便已十分难得。
夏侯昭虽然贵为公主,但圣上和皇后素来节俭,虽然十分疼爱她,却从不娇惯。
那马夫脸上显出一点得意神色,随机又隐了下去:“小少爷知道公主爱马,一次多送几匹,好让公主殿下换着骑骑,也有个新鲜。
除了今日这匹之外,还有两匹黑马,一匹白马和一匹红马,”
他顺着马夫的手指看去,果然其他四匹亦是筋骨强健,四腿修长的名马,顾盼之间颇有神采。
他想起昨日在神策军中听到旁人议论,乐阳公主的长子沈泰容年初开始跟随大殿下夏侯明在宫中读书,多半是为了撮合他与初怀公主的婚事。
神策军中多是公卿子弟,说起皇室八卦来也头头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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