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来无论禅武术法,皆是山登绝顶我为峰,若本身境界在攀山途中,则种种幻境可迷惑,万千歧途随人琢磨,但如顾逸般修为已达峰顶之人,则是回向来萧瑟处,也无风雨也无晴,一眼便可识破。
阿秋正想多问一句她出身何门,已听得她柔声道:“已到了。”
但见一处纯以楠木结构、富丽典雅的八角亭飞檐斗拱,临溪而建,八角均挑有结有流苏长穗的精美宫灯,其内亦以仙鹤灯台、铜人灯台、牡丹灯台等燃着明烛,直照得方圆数丈如同白昼。
而更令人瞩目的,是其中潇洒伫立等候的人物,此君丰神如玉,俊颀洒脱,正是数刻之前在闹市中遇见,以车相让的‘小孟尝’孟珏。
他一见顾逸与阿秋便笑着迎下来,拱手道:“两位好。
孟珏不知两位是为寻敝门宗主而来,之前多有得罪。”
阿秋见他一派与朋友寒暄的热络模样,必然是仍然只道眼前二人是来找厉无咎的,却并不知来者是南朝第一人少师顾逸。
她知顾逸必然不会与之应酬兜答,接口道:“我家公子是厉宗主故人,孟三公子既是隐世宗的门人,便请带路罢。”
孟珏已知眼前这位美丽少女不仅是御前头名的白纻舞姬,更是天机令传人,不敢稍有怠慢,却是苦笑道:“请姑娘见谅,不是孟三推三阻四,实乃宗主去向乃是门中至密,孟三是真的不敢泄露半个字。”
他这一句刚落,亭内杀气瞬时流布,将这方富贵天地锁得密不透风,几有令人窒息之感。
阿秋从未见过顾逸如此动怒。
镂月剑森然作啸,出悠长不绝的清吟之声。
剑光将这一亭照得映彻霜雪,教人看着都生寒意。
孟珏也是练家子,在镂月剑的威势压迫之下,却是膝盖一软,差些跪了下去。
他额头渗出冷汗,急急道:“公子,孟珏是真的不知。
近一年来,门中事务,都是大师姐作主,我们也很久没有见过宗主了,此言若有半句虚诳,教孟珏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阿秋将“近一年来”
反复琢磨几次,暗道那么萧长安入宫正是这半年间事,那么厉无咎竟然是不知情的?
若萧长安根本不是厉无咎派去的,这情况便变得彻底不可控了。
她心中转念,蓦地问道:“你那大师姐,是否手下刚劲,剑术惊人,善用青鸾铃?”
她这般说,却是心中浮现了那天堑索桥之上,以鸾铃设阵,要挥剑断桥的青衣女子,她来得决绝,去得却也极是洒脱。
孟珏苦笑道:“青鸾铃乃师尊之物,大师姐执此以管理门中诸务,姑娘若在此西南一带遇到过带青鸾铃、武功高强的女子,那多半就是敝门的大师姐。”
她截断道:“听起来,这一年竟是你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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