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沉口气,终又压下去,摇一摇头,没说下去。
帝王多疑,是把双刃剑。
这疑心常会要人性命,但为帝王者,往往自己也会忌惮这四个字,为免冤杀,时时自省。
许多时候便不免强将疑心按住,该疑人时也要迫着自己多几分冷静。
不过,也不打紧。
不论他如何强压,疑心起过就是起过。
现下不发作,日后有了契机只会发得更合她意。
顾清霜垂眸不再多言,一时像在兀自思量,俄而提了个有些突兀的主意“臣妾陪皇上下盘棋吧。”
就好像方才片刻的沉默,是在绞尽脑汁地思索如何让他换换心情。
他失笑,无奈地吁了口气。
虽没心情,也还是应了她的要求,着袁江取了棋盘棋子过来。
黑白子实在是个神物,一旦下得投入了,便如入无人之境,心思只顾想着眼前的棋局,无暇顾及的事情。
一切声响也都会化为乌有,身处闹市,也可觉得安静至极。
顾清霜求的便是这一点。
就让明嫔且先跪着、先哭喊吧。
他原也不想听,她占住他的心神不过是顺应他的心意,明嫔可不能怪她。
明嫔就这样一直跪到了傍晚。
顾清霜棋下得不好,却会耍赖,他哭笑不得地陪她玩,一盘棋就一直下到傍晚也没结束。
袁江犹豫再三,终是上前禀话“皇上,时辰不早了,该传膳了。”
萧致抬头睃了他一眼,就那么一刹工夫,余光里衣袖一晃。
他旋即垂眸,了眼就拍她额头“悔棋就算了,还敢偷棋子”
“”
顾清霜一手揉着额头,一手不服不忿地将棋子放了回去。
他随口笑道“是不早了,传膳吧。”
袁江躬身去传话,他略微活动了一下,神思从下棋和与她逗趣里抽回来,外面的声音就又清晰了。
“皇上”
明嫔的声音比白日里更哑了,虚弱分明,“臣妾冤枉”
“臣妾没害端嫔”
顾清霜暗自撇了下嘴,猜想她现在的样子应该已很狼狈了,就拽一拽他“皇上。”
萧致“嗯”
“明嫔已在外头跪了大半日了。”
她声音放软,“皇上去吧若她真有冤情,便听她说;若没有,便着人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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