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开一会儿,回来就听到这么个劲爆消息的县丞也傻在那儿,迟疑地问了一句:“那大头是?”
那孩子似乎也是姓蔡没错吧?丁点大的小孩儿,也每天跟着胡澈和林淡来来去去,衙门里的人都熟悉了。
“是蔡将军的小儿子。”
“嘶——”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
胡澈可不管他们怎么想,更加不管他们是不是会把眼珠子瞪突,屈指敲了敲桌子,一样样安排事情:“道路检查过了没有?官道上积雪已经开始化了,一些坑坑洼洼的地方先找点碎石填平。
县城里的路也是一样。
让你们去各个村里面统计未婚男女的信息,都统计好了没有?春耕哪些人家缺耕牛的,缺粮种的,缺农具的,孤老幼儿都记录完了吗?砖窑那里定金付好了没?”
一长串的问题出来,东厢房内不到片刻,所有人都走了个干净。
胡澈这个县老爷突然觉得人生寂寞,看看外面道路泥泞,只有县衙前面的一块地方是干净的,就有点不想出门,转回后衙去看看自家的败家爷们,竟然吭都不吭一声,借了人那么大笔钱。
结果他没赶上给林淡立规矩,赶上了蔡大头和大头爹难分难舍。
大头爹已经都坐到马上了,蔡大头还扒在他爹怀里,不肯下来。
蔡俊旻劝得口干舌燥,结果还抵不住暖手捂往马镫上一搭。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儿子,顺手摸了摸竖起来的兔耳朵:“爹,你放我下去吧。
我得给兔兔先生梳毛了。”
动物对于气候的敏感度远远超过人类。
一般人还觉得现在的天气很冷,暖手捂已经开始换毛了。
要是一天不梳上几次毛,屋里面就能跟下雪一样。
大头爹:这是我不让你下去吗?这不是你抓着我不让我走吗?
蔡俊旻身上的仙气都有些挂不住,看看这只站起来有马背高的兔子,暗忖:哪天宰了吃肉?
暖手捂背毛一炸,转过耳朵看向蔡俊旻,然后拿爪子拍了一下他的脚,转过身跳到林淡身后,想了想,又转到胡澈背后躲着。
林淡:他这是被自家兔子鄙视武力值了吗?
蔡俊旻对林淡一拱手:“林弟放心,我这就去把钱拿来还上。”
“不急。
现在路途难行,过一段时间再说吧。”
蔡俊旻看出林淡并没有说什么客气话,转而告辞离开。
骏马的速度并不快。
如今化雪的天气路途最难走,雪水划开之后,道路泥泞不堪不说,有些还直接结成冰,成为各种天然的陷阱,一个不小心就能摔个够呛。
暖手捂鄙视地看着长得比它高,腿比它长的骏马,以不到自己遛弯的速度走了出去。
胡澈送完了蔡俊旻,回过身直接拽了自家败家爷们和学生一起去了前衙:“官牙要弄起来,这方面你明白,帮我立个规矩。”
牙人,一般是指负责买办的中间人。
只不过叫法虽然一样,其中也分了好几个门道,也是隔行如隔山。
最常见的牙人,一种就是林淡在京城的时候,给人们买卖和出租住处的房产经纪。
更常见的则是人牙子,通常是买卖人口之用的。
当然,在北地还有一些专做驴马生意的驴马经纪。
林淡想要的牙人,其实更偏重于人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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