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她在镇国公府帮佣,不知怎的被府里的老太太看中,欲要将她抬为世子通房。
她在府里做事,世子的那些事不知道也难,来来往往的长舌嬷嬷丫头最爱暗中谈论世子的婚事。
听说世子陆渊年已二十有五,因着青梅竹马的未婚妻沈家嫡长女沈清五年前病故,他至今未再娶妻定亲。
前几年,镇国公府老太太和夫人心知陆渊与沈姑娘从小心意相通,感情深厚,也不敢多多劝说他相看别家姑娘。
可眼看着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一副老样子,好像忘了要娶妻生子这回事。
李夫人也陆续看中了好几位家世好,温婉贤淑的小娘子,可全被他以心里有人忘不了,再也不愿娶妻婉拒了。
这不祖母郑老太太和母亲李夫人急得团团转,陆渊可是镇国公府的独苗苗啊,镇国公一妻两妾,只有李夫人生下陆渊一位嫡子和一位姑娘,两个妾室都无所出。
因而他们家中不管妻妾都盼着世子早点开枝散叶。
镇国公也想振振父威,可架不住儿子是陛下身边的红人,堂堂吏部尚书。
他一个闲职也盼着儿子光耀门楣,因而也只能旁敲侧击,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不敢下死里拗着他。
可那儿子倒好,明里暗里装傻,气得他只能拂袖而去。
李夫人原打算去求太后娘娘赐婚,但一想到太后手里捏着的那一堆眼高手低的公主,只能打了退堂鼓。
这般商量来商量去,李夫人也借机给陆渊房里塞了几个眉清目秀的丫鬟,想着若是有了子嗣先抬成妾室也不是不行。
哪知他碰都不碰她们,也从不允许她们进房伺候。
这不真是没折了,昨日夜里,老太太听赵嬷嬷说起,世子爷多喝了几杯回府,下马车时刚好遇上府里临时来帮着大小姐绣嫁衣的苏姑娘回家,一个有些脚步虚浮,一个躲避不及,不小心撞到了。
世子爷从来都是不多看女眷一眼的,居然下死眼看了苏姑娘几眼,还问跟着的小厮,这是府里的谁?怎深夜出府?还让人送她回家。
老太太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连忙叫来李夫人,又偷偷将苏浅浅调查了一通,立即拍板,若是苏浅浅愿意,就抬她入府做世子的通房,以后若是有了子嗣,抬她做良妾,若是没有生育,五年以后也可以放她回去。
陆家还送了两百两银子,好听点说是礼钱,难听点就是卖身钱。
至于她的弟弟,镇国公府也愿意让他跟着过来,若是愿意读书也可以送他上学,若是不愿意也可在府里做个小厮。
这不,苏浅浅还没答应,王嬷嬷就又来上门了。
她的女儿住在他们家隔壁,正是这一重关系,镇国公府有时请帮佣,王嬷嬷总是想到她,这不大小姐年后就要嫁人了,那些绣活府里的绣娘做不过来,苏浅浅绣工不错,她就忙将她介绍过去帮佣。
“浅浅,这等好事还想什么?老夫人、夫人都是好相与的,世子又是一等一的人材,再说了,世子又没正头夫人,你若是……”
王嬷嬷一屁股坐在床头滔滔不绝地劝着。
“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想想你那兄弟!”
她说道,“若是以后读书写字,说不定还能考取功名呢!”
苏浅陌茫然坐在妆台前已经一个上午了,终于渐渐接受了自己穿书的事实。
她这个情场失意、事业刚刚起步的25岁倒霉催穿进了昨晚听的那本《世子爷的白月光》书里,好死不死的成了那个为人做嫁衣裳的炮灰通房。
她蹙眉努力回想这本书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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