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宋砚归也不反驳。
“就是不知,楚小姐是真知道,还是只是为了诓我?”
她自然是真的知道的。
楚云棠眼中划过一丝嘲讽,毕竟上一世该经历的都经历了,若到死都不知道究竟是谁在这背后下得黑手,她这重生也就白搭了。
“宋老太爷两个月前刚刚受封品的秦国公吧?那是比亲王都还要显赫的封号”
“听说是因为曾经提高粮食产量的奏折,去年战事吃紧,因着老太爷早前提出的奏折,令去年大凌所有州郡的粮食产量提升了一倍有余”
“这是天大的功劳”
“也为宋家赢得了民心,民心这种东西,不是谁都消受得起的”
楚云棠无波无澜,虽未直接指名道姓,但话中所指,已暗示得足够明显。
宋砚归也不是一个偏听偏信的人,闻言只是笑了笑,道:“是真是假暂且不说,倒是我有些好奇,你究竟是如何认出我的?”
还选择与他合作。
莫看两人之间好似只是一个递消息,一个因此避过一劫,实际其中的意味,却是两人都懂的。
楚云棠沉默了一下,忽而笑魇如花道:“我说是上辈子便认识了,你可信?”
好似开玩笑一般,却并不是说谎。
“呵……我便当你说得是真的”
“这个人情,我们宋家记下了,只是,无事可莫要找我,我是不可能看得上你这样的女子的”
宋砚归颇为嫌弃的打量她一眼,全然没现她眼底的深邃。
两人的交谈极短,只是该谈的都谈了,该说的也都说了。
至于说得是真是假,那就是各自的事情了。
宋砚归没问楚云棠屋内的那具尸体去了哪里,楚云棠也没问他们酣战的伤亡如何,只要目的达到了,就足够了。
一直在床上坐到天明,楚云棠眼中方才滑过两行清泪,脑中浮现上一世的情景。
那时,她因受了风寒在津州歇脚,病得当真严重得很,一直歇了三天,却在第四日准备离开之时,在路上遇到了匪患。
那些畜牲啊!
张嬷嬷和春枝,包括车夫和那两个护卫都死了,只剩下她。
布帛撕裂的声音好似就在耳边,强匪的怪笑,扑鼻的恶臭,自己卑微的求饶,好似都还在眼前。
那些畜牲呢!
他们肆意凌辱,毁了她的一生,偏就是不曾下杀手,他们带着她,囚禁她,直到宋砚归如天神一般出现,将她救出火坑。
那时候,他可不是现在这般,还留着少年人的几分天真,她是后来才知道,原来就在她遇到劫匪的前两日,他与宋夫人在裕河客栈遭了暗算,同行的宋夫人为人所害,他是逃命路过那寨子顺手救了她的。
思绪越来越远。
她获救之后,求到了官府,她一个弱女子,哪里还有能力独自回京。
后来的事情,她记得清楚。
继母李氏,从京都赶到津州府衙,接她回京。
只是那时她满心怨恨,见到继母之时,心中的恨更是达到了顶点。
原本以为事情便这样结束了,她回京之后,只能在将军府后院或是寻个寺庙青灯古佛了此残生,却不料回京之后才现,她的幼弟,将军府长房唯一的男丁,竟在她继母去津州接她的间隙,在将军府中,因为刁奴欺主,竟从假山上摔了下来,断了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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