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皇上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尤其是对乐安,他更加狠不下心来,怕乐安失望,他补了一句会给乐安带礼物,乐安别的没要求,倒是很想念宫外的小吃了。
这个对于卫君庭来说是小菜一碟,承诺说会给他带,卫君庭只带了赵巍跟几名侍卫便悄悄出了宫。
卫君庭离开之后,乐安发觉自己一下子轻松了,本来她日常就负责贴身伺候皇上,现在皇上不在,她有大把地空闲时间。
许久不见宝栗子跟高伟,她做完了自己的事,找了个食盒,装了一些糕点便去找他们了——这很多点心都是皇上赏的,她一个人也吃不完,又能放,她便不知不觉存了许多。
高伟跟宝栗子一见到乐安都挺高兴,尤其是宝栗子,一直咧着嘴乐,对乐安嘘寒问暖,知道乐安在正源宫过得好,得重用,他笑得更开心了,脸上有光,与有荣焉。
高伟受不了他那一副傻样子,比起乐安入没入皇上的眼,他更关心乐安的安全。
他最近可是听到一件与乐安有关的事,说他在丽安宫内大声喧哗,还不小心摔了陶妃的一盆花。
他问乐安有没有这回事,乐安惊讶于高伟消息的灵通,大概把事情说了一下,当然略过了其他重要的隐情,高伟明白在皇上身边当差有很多不能说的秘密,他没有强迫乐安说通透,只是提醒乐安要小心陶妃,依他对陶妃的分析,这位娘娘心胸狭隘,爱记仇,很有可能会伺机报复。
乐安点头,表示自己会注意,在更鼓房又待了一会儿,天快黑了,乐安得回正源宫,跟高伟和宝栗子说了一声,她一个人提着食盒往回走。
因为无事,她走得并不快,从更鼓房到正源宫,有挺长的路,尤其是沿着莲花池的一段,平时人少,这到了傍晚,更是寂寂无声。
池里突然响起了一声鸟叫,一只黑不溜秋的鸟儿往水里扎了个猛子又不见了,乐安吓了一跳,不知怎的,胳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明明天气那么热,她却打了个冷战。
她加快了脚步,不想在这里多待,刚走了没多远,一个太监急匆匆地跑来,迎面就撞上了乐安,乐安一下子就被他撞倒在地,食盒也摔了下来,盖子掉在一旁,里面宝栗子送她的两个玛瑙耳挖也掉出来,不知道落到哪里去了。
“你没事吧?”
那个太监将乐安的食盒捡了起来,盖子重新放好,然后才把乐安拉了起来。
“我没事,”
乐安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看了他一眼,发现是个陌生的面孔,长相平淡无奇,扔在人堆里肯定不会被注意到,那太监低下头,乐安以为他害怕便柔声提醒他道,“天黑了,下次你走路要小心点。”
那太监点头称是,把食盒递给乐安,乐安接过,看见他手背上有痣,棕黑色,小小的一颗,正好在手背上正中间。
那太监见乐安接了食盒,立马就走了,速度之快让乐安颇为惊奇,提着食盒她低头找了找,耳挖小,天又黑,愣是没找到。
没办法,她想着明日再来寻一寻,准备继续走回去,一转身面前突然出现了四个太监,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们是哪个宫里的,拦住我所为何事?”
乐安皱眉,这几个太监面色不善,来势汹汹,不知道
到底要干嘛。
“我们是陶妃娘娘办事的,陶妃娘娘最喜欢的碧玺手串被偷了,我们正在找贼人,不知道这位公公你见到没有?”
领头的一个高个子太监开口就把陶妃搬了出来,看乐安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偷东西的贼。
乐安很不舒服,听到是陶妃的人,她心生警惕,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应对,“我刚从更鼓房那边过来,并不曾见到什么碧玺手串,也没见到你们口中的贼。”
“话是这么说,但我们为娘娘办事,怎么着也要搜一搜。”
那太监边说边示意其他几个太监上前,乐安一听要搜她,忙用食盒挡在胸前,不悦道:“我是正源宫里的人,没有犯任何过错,哪能容你们说搜就搜?”
“哟,正源宫里的人又如何,你就是玉坤宫,寿延宫里的人,说到底也就是个奴才,陶妃娘娘是主,主子要搜一个下人,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那人嗤笑一声,转而说到,“你要是问心无愧,又怎么会怕人搜呢?”
他一使眼色,两边立刻有人上去,乐安被逼得连连后退,手上的食盒挡在怀里,她在寻找逃跑的机会,一个太监抓住了她的手,她用力挣脱,把食盒往他们身上狠狠一砸,她立马转身想跑。
岂料,这几个太监都是练过武功的,翻身一跃,稳稳地落在她一前一后,她只恨自己不会游泳,要不然就能跳进池里游走了。
“别白费力气了,我们可都是会凫水的,在水里你也跑不过我们。”
那太监似乎看出了乐安心中所想,直接把她的水路给堵死了。
“……”
乐安无语了片刻,而后妥协道,“你们不就是想看看我身上有没有碧玺手串吗,我自己搜给你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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