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天,荆州城天空如洗,大清早,黄氏起身,帮庞统洗漱,一缕清丝落地,发丝间参杂木屑儿,看到娘子辛苦,他到有点心疼。
虽说为庞家所做理所当然,黄月英却比一般娇贵女人懂得本份,庞统每天看到她起早贪黑,一心扑在图纸上,觉得内心满是歉意。
郭女王把水放下,递过一条雪白毛巾,黄月英微微一笑,嘴角带过一股轻松与怡然。
“昨天,终于又有突破,夫君你放心,按此进度,不会耽误完工。”
庞统原想不让她着急,目光落到有些怪异的郭女王身上,她手中攥紧毛巾不撒手,想是有话要说,胸口起伏不定,压抑许久。
“大人,夫人,荆州这太守之职,我认为不宜久留。”
什么?
这还是庞统第一次听到女子直接干涉政务,所有在他身边的女人,貂蝉喜好粉饰打扮,所谈无非花草,甄脱则一心扑在家务管束,嘴上话语不多,总在关键时刻,拿出家长的威风,黄月英更是一个勤恳尽责的女人。
到是宛城的皱氏,刁蛮霸道,很有侠骨之风。
今天又听到郭女王,一个从小受苦,主仆不分的女子,张嘴就是一句直言,让庞统一时竟不知如何应对。
待要出门的黄月英冷然瞥视她一眼,“大人的事,你一个黄毛丫头也要管,难不成家里的主,你都做了吗?”
话说得干净利落,完全不给她一点回旋余地,到把一向以为夫人是位娴静女子的郭女王闹愣了,嘴唇蠕动两下,依旧倔强回答。
“刘表乃天下最懦弱的君主之一,虽有野心,也有抱负,可并无执行之力,父亲多年谨小慎微,忠厚守信,仅是一件小事,他就下此狠手,可见肚量不大,大人如执意留下,恐怕……”
后面的话不说,黄月英也明白,也听出话中的道理,不由得回身瞅一眼庞统。
庞统到象是无意,抠了一下后脑勺,眼眉上翻,默然无语。
他在猜测郭女王清早说得严肃,当着娘子,到也坦荡无惧,该是听从还是置之不理。
黄月英到是莞尔一笑,拉过郭女王的手,拍打柔滑的细手,“你这丫头到是瞒上心,庞家规矩,女子不干涉政务,你到是敢妄言,想要打破这规矩,大娘子可是一个威严的人啊!”
这事她也不好多语,毕竟郭女王的话,字字真切,不是诳语,目光转到庞统身上,等他最后下个结论。
谋士刘晔说了,对于这个郭女王不能太过宽容,应以压服为准,不可迁就,庞统没读过历史,怕也怀疑刘晔这话的用意,但他却知道,郭女王的话不能全信,很难讲,不会是一个陷阱。
人也是心灵阴暗的,做了亏心事,真怕鬼叫门。
“庞家家规,由甄夫人制定,我不干涉,夫人执行吧!”
黄月英有点惊异,盯住庞统,有点不相信,这完全不是他做事风格,一向以来,都是宽以待人,很少跟家里的婢女与佣人谈到家规。
只是,作为夫人,她只能执行,不能异议。
“梅花,香雪,按家规,郭女王要扣除半月月钱,半月的厨房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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