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走过来,将匣子里的首饰细细数了数,回身对青棠道,“大姑娘,不止那一对赤金掐丝滚珠耳坠子不见了,连同二公子送给姑娘的火钻也不见了。”
“火钻也不见了?”
璎珞将匣子里的东西一样样取出来,一时间,宝石坠子、珍珠簪子,各色首饰摊了满了妆台,青棠站起身,将桌上饰物一一瞧了一遍,果真史东星送的那枚粉色火钻不见了。
“死浪蹄子,敢偷大姑娘的东西,看我不打死她!”
石榴捏着手就往外头冲。
璎珞拦她,“江儿没有这样大的胆子,她偷也不会偷大姑娘的火钻。”
石榴拧眉,“不是她,那是谁?是她每日在外头偷偷摸摸的,天天盯着这屋子,我看就是她!
等我抓住她,问个清楚。”
江儿进来之时,石榴拽着她手臂,瘦弱的小婢勾着身子,往霍青棠身前拜,青棠在窗下坐着,瞧也没瞧她一眼。
“大姑娘,江儿给您请安。”
小婢的声音怯怯的,青棠搁下手中的书,捻了捻指甲,道:“江儿,你回来了?”
这话听着教人奇怪,甚么是‘你回来了’?江儿本就是青棠屋里的丫头,后来因得罪了青棠,才被史顺打发出去扫院子。
如今只能说江儿从外院进了内院打扫,她又不曾被驱逐出府,决算不上‘回来了’。
青棠一开口,江儿就跪下了,“大姑娘,婢子错了,婢子再也不敢多嘴了,求大姑娘网开一面,饶婢子一回吧......”
过了一个年,江儿不见长大,倒显得越发瘦小,她跪在地上,瑟瑟缩缩的,石榴用力拍了她一下,“你快说,你是不是偷拿了大姑娘的东西?”
江儿被石榴拍得往前头一个哆嗦,险些磕到头,她说:“大姑娘明鉴,不是婢子,不是婢子拿的。”
石榴还要上前,璎珞拉了拉她,示意她不要说话。
江儿否认,青棠发笑,“你说不是你,那你知道是谁拿的?”
“婢子......”
石榴蹲下来,揪住江儿手腕,“你成日在窗外转悠,肯定知道到底是谁拿了大姑娘的东西,你若是不说,我们就当你是贼,然后去报官。
就说你窥视主家,又手脚不干净,看你还得不得出来!”
江儿从地上爬起来,走到妆台旁边,她蹲下来,在床脚处摸了摸,过了一会儿,果真被她摸出一只耳坠子来。
青棠看了石榴一眼,石榴也照着江儿的样子去贴着妆台的那只床脚下去摸,过不得半刻,照样也摸出东西来,就是那枚火钻。
石榴又取了个鸡毛掸子,在床下扫了几下,另一只耳坠子也出来了。
东西都找到了,江儿说:“姑娘瞧见了,东西都还在,不是婢子偷的,婢子没偷。”
石榴与璎珞对视一眼,两人站到旁边,青棠瞧见寻回来的失物,说:“焉知不是你故意藏起来,最后再来领功?”
江儿摇头,“不是的,大姑娘,不是这样的,不是江儿做的......”
“哦,是吗?”
青棠还是笑。
江儿来回念叨,‘不是自己做的’。
除此之外,别的都不肯说。
青棠的手指在窗下的小几上敲了敲,木头桌子发出几声有节奏的脆响,“看来你是苦没受够,那断臂之痛还想再来一回。”
江儿闭着眼,往青棠跟前一跪,磕头道:“不是婢子不说,是婢子不敢说,姑娘的屋子的确有人来过,就是史管家!”
石榴一听,叱道:“放屁!
史管家怎么会无缘无故进姑娘的屋子,还翻姑娘的东西。”
青棠抬眸,“哪个史管家?”
江儿道:“大管家,史大管家!
前日午后,姑娘的屋子里没人,婢子在扫外头的院子,过了一息功夫,就瞧见史大管家进来了,他翻了姑娘的书信,还有衣裳,最后才翻姑娘的妆台,那耳坠子和火钻都是那时候掉在地上的。”
石榴道:“东西掉了,你都瞧见了,难道史大管家眼神还不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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