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抚女子乌发,“我很好,你呢?”
霍青棠搂着顾惟玉的腰,她说:“今日我在得月楼瞧见你和二舅舅了。”
顾惟玉笑,“今日我在银楼瞧见你和裴家世子了。”
两人都是笑,顾惟玉胸腔的震动就荡在青棠耳边,她说:“嗯,还有孟微冬,他是专程来参加明瑰的婚礼的。”
顾惟玉说:“可是你二舅舅不是这么说的。”
青棠抬起头,“二舅舅说甚么?”
顾惟玉拂开青棠额边的碎发,“辛苦你了,青棠。”
霍青棠这才从顾惟玉怀里钻出来,她低头一看,“哎呀,我也没想到这裙子这么脏,早知道是这样,我就换了衣裳再出来。”
女孩子捂着脸,顾惟玉笑,“小骗子,你根本不是这样想的。”
青棠抬头,在灯下灿然一笑,说:“还是惟玉哥哥聪明,我就是故意的,故意穿脏衣裳来,这样惟玉哥哥才会多花银子给我买新的呀。”
顾惟玉说:“原来如此。
前几日那位叫云娘的姑娘说我是冤大头傻财主,女孩子们都喜欢我的钱,我还不信呢。”
“哧哧”
,青棠低着头笑,“云娘真这么说的?”
顾惟玉拉女子的手,让她坐下了,又端了杯茶给她,说:“为何这样匆匆,是不是有事同我说?”
茶是温热的,不冷不烫,青棠喝了一大口,说:“惟玉哥哥,你同陈总兵有联系的,是吗?”
顾惟玉眉目温存,霍青棠一个深闺女子如何识得陈瑄。
他点点头,“嗯。”
“那好,你快快写信给他,就说凤阳发水了,大水冲了洪武皇帝的祖坟,就说兴许是漕河泛滥,请他想办法在朝廷知道之前派人来治理。”
顾惟玉的神色深重,青棠催促他:“惟玉哥哥,快呀,你快些写,等事发了,就来不及了。”
那边就有书桌,桌上有笔墨,霍青棠急道:“等朝廷反应过来,总兵大人就完了,快,惟玉哥哥,你来执笔。”
霍青棠已经开始低头研磨,男人瞧着女子绯色背影,眯了眼睛,说:“青棠,你到底是谁?”
女孩子银红的身影在灯下一顿,她慢慢转到书桌正前,低头写字。
许久之后,女孩子说:“洛阳的牡丹花儿都开了吗,顾家今年的金玉交章到底有没有培育出金色的来呢,还有,齐尚书是不是还是老是出去淌水看河?还有顾珩有没有懂事一点,还有没有出去赌钱斗蛐蛐儿?算算日子,二少奶奶也该生产了......”
青棠说个不停,她眼睛里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上好的熟宣上,“惟玉哥哥,你答应过我的,说来日我们要看遍黄河青山,等我走不动了,你就背着我。
我生,你背着我,我死,你背着我。”
隔着重重灯火,顾惟玉望过去,女孩子说:“问钱塘佳丽谁边?且莫说诗家:白傅坡仙。
胜会华诞,江潮鼓吹,天竺云烟。
那柳外青楼画船,在西湖苏小门前,歌舞留连。
栖越吞吴,付与忘言。”
青棠搁下手中笔,那上好的徽墨洒落熟宣,渗了水,字迹依旧清晰。
“惟玉哥哥,见字如面,你还记得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 凤阳是明太.祖朱元璋的出生地,凤阳对于明朝来说,意义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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