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利维亚已经十足的不耐烦了。
“拜托,陛下,我不想猜测那凶手行事的原因!
我请求你告诉我那个人究竟是谁?”
凶手也许至今没有得到他应有的下场,亚历山大怎么还能这样磨磨蹭蹭?
“那个人?你说杀我的那个吗?”
像是从梦中惊醒般,亚历山大抬起眼,奥利维亚盯住了他的嘴唇,就在那个凶手的名字即将被吐出的一刻,亚历山大苍白透明的身影忽然突兀地波动了起来。
奥利维亚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怎么了,亚历山大,你——”
她忽然转过头,本应紧闭着的窗户不知什么时候被拉开了,轻薄的纱帘温柔地拂动着,带来了花园中隐约的蔷薇香。
皇室总管亚伯特姿态优雅地斜靠在窗台边,他的手中捧着一个鸽卵大小黄光闪闪的东西,它如同蚌壳一般敞着口。
亚历山大就从她的身边被吸了过去,如同旋风般化成了无数片,缩进了那个鸽卵大小的不知名东西里面。
随着“叮”
的一声轻响,亚伯特将那东西的两片“蚌壳”
合拢。
像是被那声音吓到了似的,奥利维亚轻轻地抖了抖。
她看着这位从她少女时便开始服侍亚历山大的总管阁下。
“是你。”
她恍然大悟地说,亚伯特收起“蚌壳”
,温文尔雅地拍了两下手掌。
“是啊,的确是我,殿下……要我说,您其实要比亲爱的陛下要更加地富有智慧。
只可惜就总体而言,您和陛下俩人都算不上有多么聪敏——”
他活动了一下脖颈,冲着奥利维亚露出了一个假笑:“——那只是你们之间的比较级而已。”
亚伯特伸出手短短地敲了下窗户,皇家研究院特意制作的防护玻璃便在一阵黄光中轻易地化作了虚无。
一步跨过空空如也的窗框,亚伯特居高临下地冲着奥利维亚点点头,随即从半人高的窗台上一跃而下。
奥利维亚下意识地在他跳下来的瞬间后退了一步,但在反应过来后,她又一步踏了回来。
“把我的丈夫交出来。”
她镇静地注视着亚伯特,亚伯特好像没听见她的话般,就站在与她相隔不远的地方,专注地用目光仔细打量着她。
他打量得非常细致——从睫毛到发梢,从鼻尖到唇角,细致到令奥利维亚感到了不自在的程度。
在这样被打量了好几分钟后,奥利维亚终于稍稍地偏过了视线,好避过亚伯特赤裸裸的目光。
她的动作没有令亚伯特从那种专注而细致的观察中脱离出来,他依然注视着她——事实上,这或许更像是审视。
“你想要干什么?”
她终于忍不住问,不知道过了多久后,亚伯特总算开了口,但却并没有回答她所询问的话。
“尊敬的殿下,请恕我失礼,这窗户的隔音好像并不太好,所以非常抱歉地,我把您与陛下的对话全部听入了耳中。”
亚伯特的用词依然是那样谦恭有礼,脸上的笑容却能明显地说明,他并没有为自己的偷听而感觉到有什么抱歉的地方。
他取出了那枚装着亚历山大魂魄的“蚌壳”
,嘴里啧啧啧地叹道:“陛下您真的以为我是为了权力而投入了神殿的吗?我得承认,或许开始时确是如此,但我毕竟是这样忠诚的一名奴仆,即使有再怎样多的权力,也不足以让我背叛您。”
令人惊异的是,亚伯特这话说得居然十分真心实意,如果不是知道了他是杀死亚历山大的凶手,奥利维亚说不定还会被他的诚恳蒙骗呢,此刻却只觉得他虚伪得令人作呕。
亚伯特手中的蚌壳愤怒地摇晃了一下,他脸上的笑容更浓了,珍惜地用指尖抚摸着“蚌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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