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胥语气散漫,用很低的声音说,“进来连名字也不敢叫”
凡事只要加上“不敢”
两个字,明濯都会给回应的。
果然,他一说完,明濯就瞧他一眼,那眼神里写满了“有什么不敢”
。
明濯捏着纸人,真叫了一声“散还君。”
江霜客一手撩着衣袖,一手奋笔疾,听见叫声,头也不抬,连珠炮似的应答“是是,是我无事且退,有事稍等雪晴,师父抄完了,你两眼吧”
她跪在地上,听见人进来,也不觉得羞,还
神采奕奕的。
可是江雪晴眼睛受了伤,哪能得见
江雪晴习以为常,淡定起身,对门口行礼“君主,御君。”
“知道的这是在抄写,”
洛胥往里走,跟明濯错开了身,“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在训诫。”
江霜客也不起身,就地坐下,笑说“真是训诫又有什么没谁规定师父不能受徒弟训诫吧。
喔,这位就是君主长好大了,我上回见你”
明濯从前都在神宫,压根儿没见过她,听她如此说,不禁挑眉“你上回见我”
江霜客用笔挠挠头,一拍大腿“在昶城是不是那会儿你还是个小少年呢,跟你妹妹一块”
明濯道“那是明晗。”
江雪晴轻轻踢了师父一下,江霜客惭愧道“对不住,实在对不住,我这几年一直在闭关,记不太清时候年月了,还请你不要见怪。”
“不打紧,”
明濯说,“以后别认错就行。”
“一定一定,”
江霜客殷勤道,“进来了快请坐,不要拘束。
外头那么冷,都喝杯热茶吧。”
洛胥挑了张空椅子,端起茶杯“头一回来你家做客,谢谢你的茶。”
江霜客掂量着笔,对江雪晴说“你听御君这话,是嫌我自作主张招呼君主呢。”
明濯目光绕了路,跟洛胥碰一下。
洛胥表情还是那样,他茶没喝,把茶沫拨了又拨,没接这茬儿。
恰好暮超回来了,把茶汤新换,几人各自落座。
这时,洛胥才说“人都散了,你可以说说你来这趟的正事是什么”
“你爹在的时候,正事都要酒过三巡再谈,”
江霜客抛了笔,“你这样开门见山的,我还真有些不习惯。”
洛胥指了下门口“那你可以起来,出了这扇门往左走,里边有我爹的牌位,你跟他喝完再过来。”
江霜客刚抄完门规,又有徒弟着,哪能真去喝酒,过过嘴瘾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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