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个场面,崔蓁蓁昂首笑了起来:“你不懂无所谓,待本县主取下你的幕篱,大家便懂了。”
沐夷光咬了咬牙,持剑于胸前,做好与崔蓁蓁动手的准备。
如此千钧一发之际,刘宝终于匆匆赶来,气喘吁吁道:“住、住手!”
见是刘宝,沐夷光立刻放下了剑,只是心中忐忑不安:既然刘宝来了,殿下应当也知道了此事……
到底是太子殿下身边的大太监,崔蓁蓁收起方才那副嚣张的嘴脸,柔柔笑了笑,出言解释道:“刘公公,本县主不过是请师姑娘摘下幕篱而已,还请公公莫要插手。”
这女人之间的纷争,刘宝才懒得插手呢,只是这是殿下要护着的人,他不得不拦道:“既然师姑娘不愿意,清平县主就不要强人所难了。”
“刘公公你有所不知,”
崔蓁蓁柳眉倒竖:“此女为在春日宴上博得一个好名次,竟让他人替自己跳舞,本县主就是要当众揭穿她的真面目!”
“放肆!”
一道低沉冰冷的男声传来,陆修珩淡淡看着她,眼底像是积着雪原上经年不化的冰霜:“无凭无据之事,贤阳公主便是如此教你说话的吗?”
太子殿下气势凌人,众人立刻鸦雀无声,沐夷光垂着头,与崔蓁蓁一同向太子殿下行礼。
她心中喜忧参半,喜的是殿下到底是护着她的,忧的是自己今日弄出如此闹剧,殿下会生自己的气吗?
“太子哥哥!”
崔蓁蓁又急又气,直道:“太子哥哥有所不知,方才跳剑舞的根本不是师瑶,她就是——”
“清平县主慎言,”
陆修珩打断她,至若不闻,又看向一旁的沐夷光,冷冷道:“太子妃已等你多时了,还不快去。”
沐夷光不敢说话,如释重负地退下了,她也不敢走远,躲在远处的一棵树后,观望事态的发展。
崔蓁蓁一脸幽怨:“太子哥哥为何要拦着我?”
陆修珩不答,眉宇间是寒冰一般的冷冽之色:“春日宴既然有这带幕篱的规矩,自然是要遵守的。
你身为县主,不以身修德,反而自作聪明,仗势欺人,成何体统!
孤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既然如此,便好好地在家抄一个月的《女诫》吧。”
闻言,崔蓁蓁脸色煞白,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刘宝此时也想明白了前因后果,冲着清平县主身边的侍女喝道:“还不快把你家县主带走?!”
崔蓁蓁咬着唇,不情不愿地向太子认了错:“臣妹知错了,臣妹这就回去,认真抄写一个月的《女诫》,不负殿下教诲。”
眼看崔蓁蓁走远,沐夷光心中对太子殿下的崇拜与依赖立刻又升高了一个台阶。
等众人散去,她便老老实实地从树后走了出来,小声认错道:“殿下,臣妾知错了。”
陆修珩眼里的冰霜还未散尽,静静站在原地看她一眼,声音听不出情绪:“离孤远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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