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不必为朝政忧心,儿臣不会辜负太祖打下的江山,竭心尽力也定要再创先太后当政时的盛况。”
皇帝的眼皮跳动不止,太祖打下的江山,太后创下的盛世,慎王根本没将自己放在眼中。
皇帝气得声音颤抖:“朕不曾传位于你,谋朝篡位,你以为百官万民能服?”
“谋朝篡位?”
慎王道,“父皇不是已立我为太子了吗?”
皇帝的脸因惊诧而更加扭曲骇人,他从不曾立过太子,只封了个郡王。
本朝皇帝共有七方玺印,不同的旨意盖不同的玺。
若立遗诏传位,必须用“传国玉玺”
,而立太子和封王侯都是用“皇帝行玺”
。
皇帝急怒功心涌出了一口血,那日拟旨用印的是刘括,他最信任的恩师。
皇帝看着龙袍上的殷红血迹,自知大限将至,眼眸蒙上了一层灰暗。
他抬起头恳切望着慎王,方才的暴戾早已消散,只剩哀求:“朕只求你一事,朕去后,不与陈氏同陵。”
若说慎王原本还感念生养之恩,这一句便彻底将一切撕碎。
陈妃是那么贤良恭顺,对他从无二心,只因是先太后的侄女就受他厌弃至此,丝毫不念夫妻之情。
“父皇放心,待父皇大行,儿臣必当追封陈氏为太后,永远陪伴父皇!”
“你!”
皇帝一口痰卡在喉咙处,脸色涨的发青,双目瞪圆,缓缓向后倒去。
慎王转过身阖了眼,朝日未露,比浔阳说得更早。
第73章公主
秋风微醺,在太常选定的吉日里,浔阳公主与驸马唐近搬进了公主府。
唐近接任了刘括的丞相之位,成为本朝最年轻的宰辅。
公主府隔壁就是阳淌的祺王府,阳湍则封为太子住在东宫。
因先帝大丧未过,阳淌和刘云汾的婚事只能押后。
近来刘云汾陪着刘括回乡祭祖,阳淌日日思念心上人,常在夜里吹笛遥寄相思。
然而他们兄妹对乐器都没有什么天赋,每每浔阳与唐近浓情蜜意,总会听见隔壁传来凄恻刺耳的笛声。
浔阳本以为和阳淌作邻居能常走动解闷,没想到竟是这么个下场,恨不能搬回原先的唐府去。
对这滋扰唐近却只是感慨:“祺王是个重情义的人。”
只重和刘云汾的情,对她这妹妹并不仗义,浔阳如是抱怨。
琢磨着不能再让阳淌只当个闲王,得给他找些差事寄托寄托。
唐近搂着她的腰,忍不住捏了捏软绵绵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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