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气从胃里涌上,堵在胸口。
“在你的梦里,我嫁给了谁?”
她嫁给了黄禄,仍是段不幸的姻缘。
浔阳不忍再让她嗟叹,只道:“我走的时候,你还未嫁。”
玥言有些失望,她很想知道如果不曾遇见他,自己的人生会有怎样的不同。
又问道:“那恒儿呢,你的梦里他应该已经出世了吧。”
浔阳长长叹气:“在我的梦里,荣妃还在。
慷王登基之后把她们母子迁到偏僻的殿宇里,缺衣少食,恒儿得了场大病,没有太医照料,早早去了。”
慷王登基之后,对手足毫不留情。
根深蒂固的慎王府都几乎覆灭,更何况是一个襁褓里的孩子。
荣妃尚且曾助过慷王,若今生仍是慷王称帝,玥言和恒儿的处境必然更加艰难。
玥言若有所思,她宁愿自己死也绝不能容许旁人伤害恒儿分毫。
浔阳回到王府的时候已是黄昏,在门口正好碰上唐近。
唐近骑着青骢马,暮色下看不清五官,笔直的身姿透着英气。
“你怎么肯骑马了?”
浔阳很是意外,唐近越来越不像个和尚了,这样的变化她是欣喜的。
唐近熟练地跃下马背,抚摸着马头说道:“迎亲不是得骑马吗?我先练练。”
唐府已经张罗起来了,他腾不出时辰亲自为她布置,至少得练好马术,把从慎王府到唐府的路多走几遍,不能在迎亲的时候出差错。
浔阳红了脸微微笑着,唐近打起伞与她并肩入府。
慎王的随从一早侯着,见唐近来了忙去请他。
“王爷请郡主和唐大人去书房走一趟。”
慎王与阳湍在书房议事,神色凝重。
唐近心里已猜了个答案,但他更希望自己猜错了。
“唐近,恒安伯的事你且缓一缓。”
恒安伯迁涉在一起命案里,大理寺正在调查。
慎王本不欲插手大理寺之事,但如今正是关键之时,他在朝中的几个支柱都被慷王拔起,再折一个恒安伯无疑是重击。
“请恕下官不能从命。”
唐近直言道。
他身为大理寺卿,既已开卷宗查办案件,不论涉事者是何人都无情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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