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疏原本还藏了大半实力,泽国侍卫大多以小巧擒拿近身缠斗功夫见长,破军更是其中翘楚。
此番谋定而后动选在此地狭窄处动手,占尽先机,北晋讲究的却是弓马骑射,他自然讨不到好去。
所以最终被破军一脚踹翻收场时,比起架在眼皮子下的刀子,更多的是难以置信的震惊,然后是愤怒与耻辱漫上心头。
历代破军出身于达官显贵世家子弟,他原本不放在眼里,却不想失算在先轻敌在后,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沦为手下败将阶下之囚。
他这里连悔带恼正说不出话来,那边破军却还不依不饶。
“你并非少宣。”
破军对他心中的暗潮汹涌浑然不查,居高临下瞧他时,甚至还微微笑了一笑,有如火上浇油。
“殿下,你是谁?”
他不说,秦疏也不废话。
制住他穴道。
当即动手,果然撕下一张面具来。
下面那张脸同少宣有七八分相像,只是五官更为深邃,眉目间一股悍然凶煞之意,狠狠盯着破军时,几乎恨不能在他身上烧出两个洞来。
秦疏仔仔细细把他上下打量了一遍,稍稍一想,道:“侯爷?”
易缜昴着下巴,半响才勉为其难地一点头。
算是默认。
最初的恼怒过去,这时反而冷静下来,朝破军道:“如今无路可退,你打算如何出这山谷……”
秦疏却不作答,制住穴道还不放心,从一旁扯来两根山藤,将易缜双手反剪捆住。
这人有能耐潜伏数日,心机可见一斑。
适才变故之中颇有临危不乱的应变手腕,短短几个回合交手下来,招数皆是强横狠辣。
秦疏本来就是为了提防他再玩出什么花样来,于是捆他之时,再没有半分平时对待“太子殿下”
的礼节,用上了捆绑要犯的手法,捆完也不理会这人铁青阴沉的脸色,拉起他上路。
易缜虽然穴道被制,双手被缚。
走这点山路还难不倒他,只是胸肺里满腔怒火硬生生憋着,待要恶骂几句,一转眼见着破军平静沉毅的面容,嘴唇微微抿着,偶尔四顾,眼波明丽如刀。
易缜还是有些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自觉,于是不做无用功的叫骂,只是阴恻恻道:“使君好手段好威风。
在下铭记在心。
若有来日,定要向阁下加倍讨琮。”
燕淄侯心性狠辣,秦疏是早有耳闻的,然而眼下阴差阳错,也没别的路子可走,事情已经做到这一步,反正这脸面是已经撕破了的,那里还会把他这两句无关痛痒的话放在心里。
只做听而不闻罢了,连眼皮都不曾眨一下。
惹得易缜暗地里更是磨牙,一边身不由已走着,一面暗暗盘算着这笔账日后要如何如何连本带利讨还。
他脑子里尽琢磨着些阴狠毒辣的招数,倒不觉得路长。
还是被破军推了一下,抬头看时,两人已经来到山谷入口处。
“你的人在那?”
“这地方我还是第一次来。”
易缜道。
“我只让他们觅地埋伏。”
破军也不再追问,当下将他推在前头往里就走。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