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蓝着姜啸说,“觉得自己必死无疑,活不下去的时候,把它打碎,它能救你一命。”
“我在师祖身边,”
姜啸把玩着,不甚在意地笑着说,“这世间没有比师祖更厉害的保命法器了。”
岑蓝难得没有接话,沉默地也了那游鱼佩,神色不明。
两日后,两个人一同下山,去云沧派参加仙门宴。
姜蛟和另一个阴煞门掌门樊苏东坐镇双极门,岑蓝的弟子与其他门派的各家长老镇守凤冥妖族的妖城,而各家仙首各族王者齐聚云沧派,共同商议应对之法。
岑蓝与姜啸两个人到云沧派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提前到了,岑蓝现如今是名副其实的修真界第一人,因此云沧派的掌门,包括众家仙首们见她露面,顿时全部从大殿之中出来迎接。
见过老祖的声音此起彼伏,岑蓝却并没有什么令人咂舌的大派场,她从来就不搞那个,再说现在是商量怎么对敌的仙宴,又不是真的吃喝玩乐。
因此她只带着一个姜啸,与他携手施施然落在地上,着一众站在合适距离的仙首们,也只是微微颔首。
“老祖这边入上座,”
云沧派掌门凡人三十岁上下模样,生得好一副龙章凤姿貌,不像个仙门一派的掌门,倒像个执掌天下的君王。
他对岑蓝态度恭敬却不卑微,倒是令人舒适,本来早两千年,岑拉参加仙宴的时候,还有人叫她仙子。
但如今她仙资未改,却切切实实是个活祖宗了,便无人再敢称她昔日旧号,也就只有五鸳那鸟人,现如今还仙子仙子的叫她。
岑蓝跟着云沧派掌门朝着设宴的大殿方向走,侧头了一眼这云沧派掌门,倒是颇有些感慨。
这云沧派掌门可不光是生得像个皇帝,他本就是个人间帝王,一心求仙问道,自古以来求仙问道的皇帝数不胜数,但据岑蓝所知,求仙得道成功的,就这么一个。
入道修炼,知了天地万物生死轮回,知了自己一家一国何其渺小,知了凡人朝生暮死,一世不过弹指一瞬,谁还会想要做个人间帝王
于是他入了云沧门,修炼到如今竟也真的成了掌门人,且后院结为道侣的女修也属实不少,个个与他情意绵长,他的子嗣也是仙门最多,倒是让他如愿以偿的做了这无名却有实的仙门帝王。
不过岑蓝也只了一眼,仙门其实就是凡间氏族缩影,惊才绝艳的从来不缺,身死魂消的神仙人物也从来不少。
修真界与天争命,争斗从来只会比人间更加惨烈。
一行人进了大殿,岑蓝径直走向最上方的上首位,本来那只有一个矮桌,谁知这老祖宗今日竟还带了个人来。
不过不需云沧派掌门亲自吩咐,便立刻有云沧派弟子在岑蓝的身侧添了个软垫。
姜啸一直十分紧张地跟在岑蓝的身后,不过他谨记岑蓝说的,要他端着架子,目不斜视地跟着她便是。
他一身法袍自带屏蔽他人窥探的符文,无人能够探知他的修为,加上他今日一身同岑蓝样式差不多的法袍,便已经先一步摄住了众人的窥探欲望。
他今日将长发半束,头戴的发冠都是稀世法器,长发如墨半垂,他这幅容貌不苟言笑的样子,实在是妖得杀气腾腾,美得凌厉逼人。
而他这张脸,修真界无人见过,一时间谁也摸不出他是个什么身份,又是什么路子,说是妖邪,却一身肃正清冷之气,说是正道谁家正道也不长这样,况且在座的正道可都不认识这位。
一时间,如岑蓝所料,所有人都被唬住,姜啸跟着岑蓝入座首席,他身侧不远处就是这场仙宴的东道主云沧派掌门。
姜啸脊背笔直目视前方,崩得很紧,生怕松懈一点,就要给岑蓝丢脸。
岑蓝也发现了他绷的厉害,本就长的不是什么好东西的妖邪貌,再这般严肃,上去透着股挥之不去的阴鸷,岑蓝发现有两个仙首已经偷偷瞧了姜啸好一会了。
人还未到齐,本来所有人都不可能让岑蓝等,是岑蓝主动要他们不必急着开宴,再等等。
等了一会,见众家仙首一个比一个拘谨,岑蓝出声问云沧派掌门,“还有哪家仙首没有到”
云沧派掌门答道,“寒水门掌门,还有漠北地煞皇。”
地煞皇鲁岳性情狂傲,自然每每都要压轴,所有人视线不在他身上他就浑身难受一般。
寒水剑宗正子明清高孤僻,若是不碰上鲁岳尚且正常,碰上他就常常被气得理智全无。
这两个人会来晚岑蓝用脚趾都能想到,定是好死不死好巧不巧的碰上了,打起来了。
岑蓝闻言神色没有什么波动,只是淡淡点头,反倒是拘谨了半天,才拿起茶盏准备喝点缓解下紧张的姜啸,听到两个人的名字一激动――咔。
把人家云沧派上好的仙灵盏直接给捏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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