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说很多次了,陛下哪怕流放我,都好过将我囚在东华宫。”
李谕默不作声,又吻了吻他的脸,才放开萧从简。
到了过年时候,真正是几家欢乐几家愁。
郑璎那天在宫中回来之后想想,觉得自己当时害怕得有点没道理——皇帝要真想除掉这个孩子,也不用抱到宫中去亲自动手。
但天心难测,眼前平安难保将来如何。
徐阳王那边又殷切追求。
她思来想去,徐阳王胸无大志也是件好事,他已经是个王爷了,还要什么上进?只要不浪荡挥霍就好。
有她来持家,不会把家业败了的。
再者孩子有王府庇护,想来比一直在郑家要好许多。
于是正月里两家就订了婚。
郑府上下喜气洋洋,都说姑娘果然是个有福气的,先嫁国公府,和离之后又嫁王府。
萧皇后在宫中知道了这事情,没法责怪郑璎。
徐阳王是个好归宿,郑璎没必要再等萧桓了。
除夕前,萧皇后又求见了一次皇帝。
李谕见了她,萧皇后带了一只匣子来。
李谕见她消瘦了些,知道她心中煎熬,但也无法,只温言安慰了几句。
萧皇后对皇帝淡淡的,只说快过年了,不知道她父亲被关押在何处,担心他过不好年,托皇帝将这匣子东西带给他。
李谕只是踌躇,并未立刻答应。
萧皇后就道:“朝中无人知道父亲被关在哪里,但陛下不可能不知道。
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父亲应该仍在京中或京郊。
若押送去外地,这一路上不可能没有消息漏出来。”
她猜得不错,若顺着这个思路猜下去,恐怕就要离真相不远了。
李谕怕与她说多了被她看出端倪,这才道:“皇后孝心,朕自然成全。”
立刻起身命人送客。
萧霈霈确实是想借着送东西的名头和皇帝聊聊,打探下萧从简的下落。
然而皇帝十分谨慎,她只能确定了一点——父亲确实是仍在京中。
她也派人给萧桓送了东西。
萧桓在北疆,正在忙着修城墙。
北疆如今战事平定,只是几座大城都需要重修,许多田地等着开垦,被流放去的人大多都耗在这些劳役上。
萧桓因是萧从简的儿子,不至于做苦力,他又有些才华,日子还过得去,只是与京中的精致细腻不能比。
他到了北疆之后没几个月,人就糙了一圈。
在当地吃面食的多,每日有面饼,有肉吃,有酒喝,就算得上是奢侈的生活了。
萧桓在军中呆过,又是个男人,很快就习惯了这种日子。
翡翠却很不惯,不时落泪,到了北疆之后不久,就掉了一个孩子,还不足两个月。
快过年时候,霈霈送东西来的人到了。
她给萧桓送了一千两银子,萧桓并不缺钱,只是在北疆,有时候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京城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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