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燃淡淡地扫了一眼周围。
这里乍一眼与两年前他离开时没什么区别,但林燃还是注意到了一些细微的不同之处。
茶几上的花瓶换了新的,上面插着新鲜的百合。
原先的花瓶是青色釉的,且他们的家里也不曾出现过百合花。
何晚秋喜欢青瓷。
所以凡是他们家的瓷器,多是青瓷。
而如今只有林佑诚的书房还能看到细腻如春水一般的青瓷,那里是林佑诚最后的领地。
林燃的眼里浮出些许嘲讽,比起刚得知消息的时候此时林燃翻的情绪已稍稍平静下来。
但他出口仍带着讽刺的笑意,“我听说那女学生就比我大三岁?”
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林佑诚不曾和他父亲解释,只说自己心里有数。
但在林燃面前他却不能用这样的理由把这件事一语带过。
林佑诚神情微凝,这件事是有人多嘴告诉徐宜蓉的。
这些年他们夫妻感情说不上好,但对外表现出来的也算相敬如宾。
他和徐宜蓉都清楚,他心里还放不下何晚秋。
这件事原本藏在暗处,无人提及。
现在却被扯出来明晃晃地摆在他们之间,徐宜蓉被这根刺刺了多年,这件事让她觉得难堪,她似乎无法再忍受下去。
林佑诚试图用温和的口吻和林燃解释这件事,“小火,那个女孩并不知道背后资助的人是我。
我..我是在年初偶尔遇见她的,那一天下了大雪。”
林燃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收紧,何晚秋的忌日也在冬日里。
林佑诚本人对这件荒谬的事也充满了挣扎,他唇角微微抽动,停顿片刻后才继续道:“那么多年,我一直很想晚秋。”
他哑声道:“那一瞬间,我以为晚秋回来了。”
林佑诚抬眸和林燃对视,他对面的少年已有了大人的模样。
不在家的这两年林燃成长的很快,出乎他的意料,不论是考上一中还是照顾林烟烟。
这个孩子比他想象的还要坚强和优秀。
林佑诚轻叹:“小火,爸爸只是想帮帮她。”
因着她与何晚秋相似的面容,林佑诚不可避免地对她生出了怜惜之心。
林燃的唇角扯起冷漠的弧度,“这话不如你上楼对着你书桌上我妈的照片再说一遍。
帮帮她?你想帮多久?又想帮到什么程度?”
黑眸紧盯着面前这个已步入中年的男人,林燃不可抑制地生出怒火:“你想过我和烟烟吗?想过你现在的妻子吗?”
“你说让我回家,你自己看看这是家吗?你是怎么对待你的家人的?”
林燃说的这些林佑诚不明白吗,他都明白,可他没能控制住自己。
但林燃有一句话说的没错,如今只是资助她上学,那以后呢?林佑诚没想过以后,这件事本就是因他一个念头而起。
林佑诚一时无言。
林燃不欲和林佑诚多说,他最后看了一眼曾经的家,摔门而去。
林佑诚怔然地看着林燃的背影,这件事是他做错了。
他又伤了这个孩子的心。
...
林燃没有骑摩托车来,送他来的人回了车行,他现在不想联系任何人。
林燃独自一人走在夜色里,心头翻涌的情绪愈演愈烈。
刚才林佑诚提起那个女学生的神情反复在他脑海中回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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