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了。
祝杰忍着胃里开闸一般的难受用手机搜歌,听薛业唱过的每一小黄歌。
是真的黄,他都不知道薛业怎么找的。
他会在课间把两条腿搭在课桌上,明目张胆唱。
祝杰听着不堪入耳的黄色英文歌词,舔了舔嘴。
钾水的苦涩经久不散,牙龈嘬出血仍旧盖不住。
和薛业的第一个亲吻就是钾水味。
高一国庆小长假,田径队和预备队员到京郊训练,自己离开姥爷家到一中集合坐大巴,薛业给自己留了位置。
那时的薛业比现在紧张多了,眼里总有怒火却小心地看自己,不爱说话。
如今祝杰终于明白他的愤怒从何而来,刚经历过那种操蛋事又退赛,谁都怒。
那一天阳光特别好,薛业先是语无伦次说了几句就开始看窗外,耳廓被光线打透一半能看到毛细血管,直到睡着。
他的头靠着玻璃窗,微微后仰,嘴是张开的。
前方有隧道,紧接着车厢陷入漆黑,自己迅起身,预谋许久,舌尖浅尝辄止碰到了薛业嘴里的东西。
比想象中硬和湿,原来人的舌头相互触碰不是那么的柔软。
隧道通过,车厢恢复光明,自己坐回原位用咳声强压心跳声。
到了目的地薛业被自己晃醒,一直迷迷糊糊地喝水,说嘴里苦。
是苦,钾水的苦堪比世界第一苦。
他们的第一次接吻就是苦的,没有孤独了。
晚上6点薛业提前到医院,棕书包里除了现金还有两套训练服、一双跑鞋。
没想到张蓉居然也在。
“干嘛,没等到小杰只等到我这么不高兴?”
张蓉奉命而来很是疲惫,“你和你杰哥真是一个脾气,心里有点什么根本藏不住全在脸上。”
薛业赶紧往上提嘴角。
“杰哥呢?”
“他啊,有点事,可能来不了。”
张蓉给他一瓶水。
可能来不了。
薛业默默拧开瓶盖,只喝一口。
“他不来我来了啊,全世界不是只有你杰哥一个活人。”
张蓉说,心里千疮百孔。
小杰家的状况,他没长成反社会人格真的算本质善良。
薛业不接话,从书包取出一个信封。
“5万,我先给这些。”
里面是献血报酬换的人民币,健将级运动员的康复医生、后续治疗不可能便宜。
张蓉把信封推回去。
“别闹,你杰哥说你归他管,你只要配合治疗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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