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这种感觉深深恼怒,便冷哼道:“你不用问,很快就会是个死人。”
说完狠话,任继业立即飞身而走,并远远丢回来一句:“你们桃园寨只怕还不知道惹上的是什么麻烦。
梅定贤就算活到今日,也不过就是多了一位神医在世,惹不来什么祸事,但他手中的《自然经》却是人人觊觎的道家宝典,加上他已经活过了一百二十岁,呵呵……”
两声冷笑后,连好手好脚的黑衣人也走了个干净。
廖东来不甘示弱,聚气拢音回道:“就算这世上真的有《自然经》,你这阉货也练不成,你急的什么?”
夏小乔那里已经帮师无语取出了肩头暗器,并发现暗器上有毒,给她吃了一粒解□□丸,让她自己运功调息后,转头埋怨宣谋:“你怎么磨蹭到这时才出来?师二哥受了重伤。”
宣谋正在脱他那件染血外袍,闻言答道:“又死不了,怕什么?”
廖东来也走向宣谋那边,随手揪了两个断了腿正在呻吟的黑衣人去逼问,并示意护卫们把剩余还活着的都杀掉。
夏小乔只望了一眼那遍地血腥,就忍不住转了头,她在修真界见识过的争斗不少,但极少有这样血腥的场面,修士杀人多半都不喜欢见血,他们有的是法子让人痛苦死去,却不见一丁点血迹。
所以那一片鲜红实在让夏小乔有些难受。
宣谋脱掉外袍,擦干净手,转头去停放在一边没人管的行李车上找了件衣服穿上,那衣服不知道是谁的,他穿着稍微有点短,袖子也不够长,看起来颇有些滑稽。
可他自己浑不在意,走到守着师无语的夏小乔身边,语气刻薄的说:“你到现在还没看出来么?你我就是琴痴算计中用来拖住任继业、保护棋痴他们的棋子,而正主早已经金蝉脱壳。
小师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追上来,你该明白了吧?”
“你是说……”
夏小乔听了他的话,冷静下来仔细一想,果然是这么回事!
昨日任继业登门求医,梅元化婉拒,之后他们可能意识到遇上了旧识,怕节外生枝,干脆整装,当天就出了襄阳城。
但车队难以藏匿行迹,所以他们就在车中换了人,梅元化和琴痴、葛中三人只等车队离开,吸引了对方的注意力,再乔装改扮另选一条路走,这样化整为零,难以追踪不说,还有充足的时间摆脱任继业。
而襄阳城又有绝佳的第二条路:水路。
从汉水一路东去,他们有许多地方可以下船,下船之后又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可以走,等任继业反应过来再去找人时,无异于大海捞针。
至于夏小乔他们三个,估计琴痴一是不太信任夏小乔和宣谋,二是怕师无语师兄妹和廖东来牵制不住任继业,没保护好棋痴等人,真出了大事,所以留下讯息指示他们二人来追车队,却说另有事务交代师无言,让师无言跟上他们三个老人,好方便照顾保护,毕竟琴痴一人保护两个不懂武功的老头,还是不够周全的。
夏小乔并不傻,只是关心则乱,且情势一直危急,这才没有细想,现在宣谋点出关键,她自然转念之间就把整件事想明白了。
“你就是因为这个一直不肯出手?”
她不由问道。
宣谋道:“不弄清楚出了什么事,我为什么要白费力气?”
夏小乔又问:“那你就眼睁睁看着师二哥被那老不修打伤?”
她实在很讨厌任继业,所以连名字都不叫,干脆叫“老不修”
了。
“他被打伤是他学艺不精,而且这是他师父安排的,与我什么相干?”
宣谋无论是语气还是神色,都极其淡漠,“要不是任继业要杀徐老头,我才懒得做这冤大头,管这些闲事!”
他像是真的生气了,夏小乔想了想,也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就回头看了入定运功的师无语一眼,拉着宣谋走到一边,聚气传音问道:“你觉得,小师也知道实情么?”
“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
宣谋反问。
夏小乔也说不出怎样,但是如果师无言也知道实情却不告诉他们两个,她心里总是会更不舒服一些。
“其实这事也能理解,毕竟我们是外来的,不如自己弟子和寨子中的人可信。
但……”
她想替琴痴等人说句话,到末了还是有些委屈,说了个“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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