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眼时间已经到了下午,顾青云还是决定按照律法来裁决。
这次他用完两根蜡烛才把试卷做完,等上交试卷后,才发觉自己的脚都已经冻僵,变得麻木了。
见状,他赶紧喝下几口枣酒暖下身体,跺着脚等待晚餐的到来。
不过一想到那冷食冷水,他就一点胃口都没有。
幸好,明天早晨就可以出去。
要不是现在是夜晚,有宵禁,其实他们早就可以回到温暖的家了。
说实在的,他还真有点不适应北方的天气。
阳春三月,在家乡已经是桃花盛开的季节,只需穿一件薄薄的袄子就可以很好地度过,但在京城,却还是没见到多少绿意,连青菜都非常贵,棉袄还得穿在身上,尤其是现在的天气比后世冷很多,更是如此。
这两天的寒冷,让他现在感到自己的头都有点昏沉了,思考的速度已经减缓,尤其是手不灵活,即使左手上带着一层薄薄的手套,右手为了写字方便,还是不能戴,这让他颇为为不安。
千万不要受寒才好。
第二天出去的时候,发现何谦竹全身发热,已经陷入昏迷,这还是考场的士兵帮忙抬出来的,据说已经吃了药。
何叔对此是急红了眼。
为此,跟来的方管家当机立断,让何谦竹自己坐一辆马车,何叔上车照顾他,其他人挤在一起。
车内,方子茗等人面面相觑,颇为焦躁,都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回去再请大夫一,果然是染上风寒了,于是何谦竹就被隔离开来,送到方子茗的家里,力求不让其他三个考生感染上。
何叔已经决定不让何谦竹再去考了。
顾青云很是不安,毕竟古代的风寒可是能死人的。
“青云可是担忧何谦竹”
两人睡醒后,正一起在室内烤火时,方子茗见他闷闷不乐的样子,开口问道。
这年代,男子二十而冠。
何谦竹和方子茗等人的年龄早已超过二十岁,也已经取字。
按照惯例,一般的人会称呼他们的字,只有长辈和亲密的朋友才会直接呼其名,所以顾青云等小伙伴也一直没改称呼,毕竟已经叫了上十年了,早已习惯。
顾青云知道自己也快有字了,方仁霄早就在上个月开始琢磨,只等他三月二十一日的生辰一到,就赐下。
“是的,风寒谁不怕”
顾青云只恨自己是乌鸦嘴,竟然说中了。
“他的程度还算是轻的,请的大夫医术精湛,何谦竹人又年轻,只要精心照料,一般是不会有事的。”
方子茗安慰道,“这次考试直接考倒了上百人,我听管家说今天被抬出来的就有几十人。
对于会试,不止考学识,还是对身体和意志的双重考验,身体是非常重要的。
你那些世家弟子、香子弟,他们从小就锻炼身子骨,泡汤药强身健体,骑射都很不错,加上考会试前还会特意把作息调整得和会试差不多。”
见顾青云认真倾听,方子茗喝了一口茶后才继续说,“他们还在每年的三月初到三月十五,就只穿单衣,一年年下来,他们考会试就不受天气的影响,加上他们世代积累,总有些考试的技巧,还有主考官喜好方面的便利总之,你每次寒门学子的上榜比例就知道了。”
顾青云默然,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道“我怎么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你从哪里听来的”
“这都是他们的不传之秘,要不是我运气好,听到两个世家子在吵架,也不会知道,可我知道的时候太迟了,之后几天就是会试。”
方子茗俊美的脸上也流露出不甘。
方家其实也算是寒门,比不上那些底蕴深厚的世家大族或香门第。
顾青云暗暗感叹,他怎么就那么笨,没想到这种法子呢虽说去年的三月他还没到京城,而这段时间心思又放一部分在简薇身上,但其实这法子一说出来,他就明白其中的道理,可没点破之前,他真的忘记考虑这方面的因素。
会试不像乡试,要关九天,他觉得每场考试正式考的只有两天,觉得比较容易度过,就忽略了,真是太不应该了
他们都是一有空就抓紧时间读,很少想到考试之外的因素,就像他,也只是想每日锻炼,好让身体健康,有个好身体科考而已,没想过特意调整作息等手段。
人家能成功不是随随便便的,顾青云想起那些鲜衣怒马的举子们,很是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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