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夕年深以为然,用白话写了些天寒多加衣,以及自己的一些近况,便停笔不写了。
“她现在孤身在西北,关心越多,她便会越孤单,还是点到为止即可。”
柳夕年如此说道。
李意清也是这样想的,她出去过,只道嘴上喊的越无所畏惧,可是心里却是害怕孤单的。
李意清将书信装封,点上火漆,让洛石派人送去驿站。
洛石走后,李意清想起最近听到的传闻,问道:“听说,你母亲有意为你相看人家。”
柳夕年闻言,眸光暗淡了几分,“正是。”
她娘何氏严肃板正,平日里拿捏着当家主母的款,却拿捏不住手底下的妾室,闹出过不少是非。
偏偏柳夕年的爹,柳大学士又是个宠妾灭妻的,在家中向来偏袒陶氏和她所出的儿女。
京中都知道何氏理不好柳家后宅,都在私底下偷偷笑话。
何氏知道后,犟脾气也上来了,再也不出门应酬,每日只在家中听曲唱戏。
不过眼下柳夕年已经十七,到了该相看人家的时候了。
柳夕年才女之名远扬,算是不受何氏性子的拖累。
可何氏虽然管不好自己官人和后院妾室,却仍旧眼巴巴盼着柳夕年嫁入公府侯府,挫一挫陶氏的气焰。
有媒婆上门说亲,何氏端着主母的架子,声音不冷不淡道:“我们柳府可是清贵人家,哪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
薛妈妈,快快将人打了。”
媒婆气得嘴歪,回去就跟托她上门的人家拍着胸脯保证,保管给人家郎君介绍一个比柳三姑娘还要好的闺秀。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那媒婆心中有怨气,到处宣扬,弄得差不多满京城都知道了。
柳府的当家主母眼高于顶,非富贵人家,快快歇了心思,切莫高攀。
柳夕年一直期盼着过平平静静的生活,而何氏这一闹,多少人家都敬而远之。
即便真有富贵在手的人家,也歇了求亲的心思。
凭借这一句,若是日后落魄了,难保不会被踩上一脚。
旁人的攻讦不足为惧,自己人的背刺才叫人心底寒。
柳夕年道:“我也没甚宏图大志,只求一份安稳顺遂。
可是此事一闹,我连上街都怕别人见了指指点点。”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我心里有怨,可是那人却偏偏是我的亲生母亲,我真不知该如何了。”
话音落下,她的眼眶已然一片通红。
今日临出门前,何氏还坐在厅堂,语气之中浑然不觉得自己有错,而是对柳夕年道。
“你与於光公主自幼交好,若是有她举荐,即便亲王侧妃,你也当得。”
见柳夕年沉默不语,何氏冷色陡然一冷,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摔在地上,“你少端着你那才女的架子,若是你自个儿不为自己图谋,我就算为你操碎了心,也于事无补。”
柳夕年心道,你还不如不为我操心。
可是面上,她只能恭恭敬敬,对着何氏请辞。
来的路上,她就没打算将这件事给李意清讲,即便心中委屈,却也只能兀自叹息。
李意清知道外界风言风语的力量。
柳夕年向来爱惜名声,在此之前,她做过最出格的事情,就是还愿意和“臭名昭著”
的公主殿下做朋友。
为此,也有一些心怀嫉妒的小人暗中讽刺她表面上品行高洁,实际骨子里仍旧贪慕权贵。
这句话半对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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