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茴香自己倒先不好意思起来,这话说出口,才现好像自己就为了贪图那两块点心和话本,就倒戈了。
不对,殿下和驸马日子过的平淡安稳,说什么倒戈不倒戈。
茴香心里美滋滋地想,但面上却带了几分认真找补道:“殿下,驸马人本身就很好,我们可没真的帮他说话。”
她这话说的坦坦荡荡。
李意清收回视线,抬手将菠菜浸入翻滚的铜锅之中,轻声道:“吃饭。”
毓心和茴香早已迫不及待,一边帮李意清布膳,一边自顾自吃着,连身上的凉意都少了几分。
李意清用过晚膳,去书房又待了一个时辰,方才回到寝屋。
前日起,公主府上下开始在屋中摆放炭盆。
李意清在书房提笔书写,手伸在外面,有些寒凉。
书房的炭盆不宜用多,怕人一不留神就有火星子飞到书架上,因此其中温度自然难以和寝屋相比。
李意清烤了一会儿火,才缓了过来。
她坐在八仙桌,脑海中还盘算着事儿。
眼下一天比一天冷,永昌河城南段都已经结了薄冰,现在清淤只怕难上加难。
明帝难当,贤臣难为,一个运河,从年中扯皮到了年尾。
杨崇礼身为右相,主动包揽了后续城南永昌河的整肃,只是他年迈体寒,实在不宜过多奔波。
好在元辞章和方屿是两个勤快的,一日不落地盯着清淤进度。
想到杨相的年纪,李意清有些难受,想送去一些人参鹿茸,可又因着元辞章现在在他手底下做事,此时送礼,太过于瓜田李下。
还是得等过些日子回皇宫参加年宴,跟父皇开这个口。
想好对策,李意清坐在桌前,等着元辞章。
过了不知多年,李意清有些昏昏欲睡,方才感到一阵凉意袭来。
李意清睁开眼睛,看见元辞章一身朱红色官袍,推开门后,看见李意清坐在桌边,又将门严严实实关上。
她怕冷。
李意清被突然的寒意刺得打了个哆嗦,不过一瞬,又恢复了温暖,眉眼不禁舒展了几分。
元辞章刚刚回府,身上一股透凉的寒意。
他隔着一张椅子,在对面坐下,温声问道:“殿下是在特意等我吗?”
李意清颔。
她目光灼灼地看着元辞章。
经过几个月的时间,元辞章晒黑的肤色已经白了回来,却也不过分苍白,像极莹润的白玉。
此刻他白玉色的脸庞上,眼底微微泛着青色。
不过他眉眼清峻,睫毛纤长,站在烛光底下,不仔细看确实看不出来他的疲惫。
他每天回来,都收拾得很齐整。
但是有见过太子忙到满面胡茬,李意清心中就有了比较。
她有些不解,想要伸出手去碰,可是后知后觉感到不是很合适,想要将手抽回去。
可是下一瞬,自己的手就被另一只手握住了。
李意清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腕一点点移动,轻轻触碰到了元辞章的脸上,然后松开放下。
除了一点凉意,什么也没感受到。
元辞章松开她的手后,见她脸上微红,手忙脚乱不知道将手放在哪里,忍了忍,终是没忍住,低低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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