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说的这一点是对得上的。
这说明了你本人。”
“一个甚至连他自以为有的记忆都是假的空心贝壳,贝壳里装满了恶魔,在里面奔窜,死命地踢着壳壁,这可不是一幅美妙的景象。”
“那些不是魔鬼,亲爱的。
那是你的一部分——生气、狂怒、厉声叫喊着要冲出来,因为它们不属于你给它们的这个贝壳。”
“如果我把那贝壳敲碎,会发现什么呢?”
“许多东西。
有好的也有坏的,大部分是受到伤害的。
然而,该隐是不会在那儿的。
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
我信任你,亲爱的。
求你不要自暴自弃。”
他保持着他的距离,在他俩之间有一堵无形的墙:“如果我们错了呢?最后错了呢?那时怎么办?”
“赶快离开我,或者杀掉我,我都不在乎。”
“我爱你。”
“我知道,所以我不害怕。”
“我在拉维尔的办公室里发现两个电话号码,第一个是苏黎世的,另一个是这里巴黎的。
如果走运的话,这两个电话号码能帮我找到我需要的那一个号码。”
“纽约?纹石?”
“正是。
答案在那里,如果我不是该隐,用那个电话的某个人知道我是谁。”
他们认为在城市的人群里要比在偏僻的乡村客店里更不惹人注目,于是就驾车回巴黎。
一个戴着玳瑁边眼镜、长着一头金发的男人和一个有着迷人但坚强的面孔的女子,她不加脂粉,头发向后梳,象个热情的巴黎大学女生,这样打扮在蒙特玛德并没有什么不得体。
他们在去玛依斯德路上的地坛旅馆开了一个房间,用一对从布鲁塞尔来的夫妇的身份填了信登记卡。
在房间里,他们站立了一会儿。
此时已无需表达各自看到的和感觉到的。
他们相依相偎,摈弃这个不给他俩安宁的、狂暴的世界,这个世界让他俩紧挨着在绷紧的钢丝上保持平衡,下面是黑暗的深渊,不管哪一个跌下去,两人都一起完蛋。
伯恩暂时无法改变自己的颜色。
此时容不得虚伪和做作:“我们需要休息一会儿,”
他说“我们得睡会觉。
今天有许多事情要做。”
他们俩上床相爱,那么温柔,那么完美,各处陶醉在对方热烈而有节奏的温存中。
有那么一瞬间,那么莫名其妙的一瞬间,他俩都笑了。
那是会心的微笑,一开始甚至是难为情的笑。
然而,双方都意识到某种内在的、深深藏在他俩之间的对这种可笑动作的欣赏。
过后,他俩更加甜蜜地拥抱在一起,更有意识地驱除这使他俩在狂风中打转的黑暗世界的可怕声音及令人恐怖的情景。
他们突然冲出了那个世界,投身到一个更加美好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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