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也叹口气说:「说什么费心呢,本宫与海棠是一母同胞,他年纪又小,又是家里的独子,实在是娇纵惯了。
几日前本宫托皇上借话问了问兵部尚书刘大人,他还好,装作不知道。
也罢,只要海棠肯成亲,他愿意养娈童就随了他。
」
「哼,哼。
」靳贤狠狠地顿足道:「娈童?唉!
他竟是……他……怕是他被别人……」
靳贤想想那个又黑又壮的蛮子就有气。
自那日陈查上门闹事后,靳贤仔细拷问了靳海棠的几个贴身小厮,才知道,靳海棠居然被他……我一个宝贝疙瘩的老生子儿,竟让那个粗野的人当作女人使。
想到这儿,靳贤的手气得开始哆嗦。
皇后一听也明白了几分,说:「事到如今,只看着他快快成亲才是。
」思忖了半晌又说,「海棠如此顽劣,也不是无因。
父亲大人可还记的当年那个道士所言吗?」
靳贤一听摇头说:「事隔多年了,记它做甚。
」
皇后低语道:「本宫倒还记的。
那日海棠刚满月不久,那个求见的道士倒像个世外高人的样子。
看了本宫与众位妹妹的面相,指着本宫说,『此女福泽深厚,西方彩凤落东屏』,正应了日后本宫入主西齐东宫。
我记得他端详了海棠后说了一句话,『他若是个男子,日后贵不可言,凤鸣宇内,荣宠一生』。
母亲还说,『凤鸣宇内?』海棠是个男孩儿,怎么『凤』鸣啊?父亲大人当时就把那道士撵了出去。
」
靳贤听了不由得又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只觉得那个道士当真胡言乱语,贵不可言?一个男孩子不能做皇后,难道海棠还能做皇帝?哼。
靳贤皱着眉头说:「江湖术士,哄人钱财的,不足为信。
」
父女二人闲叙了一时,皇后想见见幼弟。
靳贤叠声唤人说,把那孽障给我拖起来,皇后拦着说自行过去看他,虽然靳贤口称与礼不和,不过拗不过皇后,皇后带着宫娥去往靳海棠的内院。
靳海棠倚着合欢抱枕歪在暖炕上,炕上横摆着一个描金床几,床几上放着一张图是白描的垂丝海棠。
当日靳海棠打定主意给陈查绣身,选了一幅图样,正好前后半身拼成一幅整的,要不然那个绣身的老头也不会问靳海棠「您想先弄前面还是先弄后面?」,可这前半幅绣完了,这后半幅竟没有机会了。
环儿在外间打开翡翠鹤嘴上的九层玲珑球,添了几块龙涎香,那香气袅袅娜娜的飘出来,抻头看看炕上的靳海棠,冲满儿努努嘴。
满儿沏了杯热茶进来,放在床几上,看他只穿着月白色的家常中衣,肩上披着件烟灰色半旧袍子,呆呆的望着那画儿出神,便从炕边儿抽了床杏色夹被给他搭在身上,小声问:「公子,您真得不到前头去吗?皇后娘娘今夜里在府里过夜呢,娘娘素来疼爱您,您若是不去见个礼,老爷那儿怕是说不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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