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事还是丧事?”
“这我不记得了,我姐的那一长串。”
孙英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
“找到了,说是要给那个死去的明星,就那个叫娄弦的办场丧事。”
葬礼举办的地点在区的太阳广场,这是考虑到死者生前是个公众人物,又考虑到跳楼案的重大社会影响举办的一场公共葬礼。
广场上摆放着死者遗像,按理来说,旁边应该站着死者的亲属。
但联系上死者父亲后,父亲并不愿意出席。
于是就换成了孙大花穿着印有黄色向日葵的长裙站在旁边,向每一个来参加悼念凭吊的人鞠躬,也是向每一个区的民众宣扬她的谦和、负责与仁爱,即使死去的这个人生前连她的宴会门都进不去。
按照习俗,来参加葬礼的人都必须穿着颜色亮丽带有花卉图案的衣服。
巨大的遗像摆在中间,被人群簇拥着就像是被花朵簇拥着,露出了温柔平和的笑容。
这是一场体面又盛大的葬礼,也是孙大花接手区后打赢的第一场胜战。
她邀请了很多人,让很多人来见证她的成功,这些人里有她的亲生弟弟,也有单亦这个合作者。
单亦对这些政治手段无感,她比较关心的是,她翻遍了衣柜都找不到一件合适的,去参加葬礼的衣服。
最后,她只能翻出学校游泳课统一放的一套碎花泳衣——吊带蕾丝花边上衣和迷你蓬蓬裙。
她把蓬蓬裙换成了夏威夷短裤,用来搭配吊带碎花上衣,尽管很癫,但这已经是她为习俗做出的最大努力。
孙英这家伙就不缺这些花里胡哨的衣服,他最常见的穿着就是夏威夷衬衫搭配度假风短裤。
他一贯不把这些忌讳放在心上的,是很自我的人。
常尧衣柜里就只有制服,只能找孙英借了一套。
他一向追求不出格,不出错,上面印花衬衫,下面依旧是黑西裤,是最常见的男士参加葬礼的套装式样。
三人是下班后去参加的葬礼,开车来到太阳广场的时候,已经是晚霞漫天,周围都晕染上了黄色的光。
孙大花站在前面一天,滴水未进,背脊笔直,对每一个来献花的民众保持耐心和温和。
有心赚钱的人早就得到了消息,在太阳广场租了摊位卖花,一天下来是赚得盆满钵满。
常尧花钱买了三束向日葵,是最常见的用来悼念的花,明艳黄色如太阳,翠绿叶子充满生气,是澧都生活着的人最向往的东西。
遗像前面放着不少海报、照片、画像,甚至还放着吉他、话筒、人偶娃娃等等,都是娄弦粉丝带来的。
三人在画像前站定,心中默念悼词,弯腰鞠躬献上鲜花。
孙大花鞠躬回礼。
孙英看着心疼姐姐,递过去一瓶水,被孙大花笑着摆摆手拒绝。
但他又实在放心不下,拉着单亦两人在花坛旁边蹲下,就等葬礼结束,将人接回去。
单亦瞧着,问:“不过去陪你姐姐站会?”
孙英就没个安静坐着的时候。
他无聊踩着滑板,滑板砸地上出一声声闷响,晚风吹的他身上衬衫飒飒作响,晚霞将他黑色头染成橙红色。
面对单亦的提问,他只是双手撑着花坛往后一仰,抬头看天,看天上自由的飞鸟,看肆意变幻的云彩。
好半晌,他才说:“我爸从小重男轻女。
所以大姐就想当一回冲锋陷阵一马当先的将军,我才不要在这个时候上去碍事嘞。”
“而且,我不喜欢这些,人都死了还被摆出来。”
单亦摸摸他的狗头,塞给他一根西瓜味棒棒糖。
“乖孩子。”
常尧惦记着两人下班还没吃饭,早就跑去买吃的去了。
这会怀里抱着一堆东西回来,看见两人坐着悠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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