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青松道长的疑惑,楚尧却半点也没有在意:“我这也是老毛病了,没什么办法,道长不必多虑。”
听楚尧如此不走心得敷衍,青松道长无话可说——很显然,楚尧是知道自己的情况的,却并没有想要治疗的意思,也不知是自有办法,还是……不想治、没法治。
在见识过《山海经》中记载的活生生的妖兽、又被白缎挑战了三观后,众人也都明白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他们不曾听闻、更不曾了解的隐秘,再加上白缎那堪称仙家的手段,更令他们下意识得将在他周围发生的所有不合理的事情自动合理化。
——作为白缎的恋人,无论楚尧身上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似乎都不足为奇,而既然楚尧不想说,他们也没资格去询问揣测。
“既然楚小友自有分寸,那贫道也不再过多置喙。”
青松道长抚了抚胡须,语重心长地劝慰,“只是这补充血气、调养身体的方子,还是要开的。
倘若白大师回来,却发现楚小友这般糟蹋自己的身子,必然会生气,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白大师,楚小友都要保重身体。”
“多谢道长,我知道了。”
楚尧颔首应道,“小缎本事这么大,我相信他肯定会平安回来,我也一定保重自己,等他回来。”
见楚尧这么快就振作起来,众人纷纷松了口气。
碍于楚尧身体不佳,他们也不便久留、打扰病人休息,很快便告辞离开。
离开之前,他们将自己的联络方式交给了楚尧,告诫他有何问题一定要立刻联系他们,而他们也会尽自己所能,为楚尧排忧解难。
这几位大师每一位拿出来都是被世家大族乃至国家政府奉为上宾的人物,这一份份承诺更是重逾千金,鲜少有人能获此殊荣。
只是楚尧的脸上却没有半点喜色,只是恭敬地应了,随后将众人送出门去。
合上门,楚尧脚步匆匆,转身迅速上了二楼,回到自己的房间,随后小心翼翼地掀起床上卷成一团的被子,露出了里面蜷缩着的小小的貂儿。
下一瞬,他便与貂儿黑黝黝的眼眸对上,不由面上一喜:“你醒了?”
然而貂儿却半点都没有高兴的模样,他发出一声虚弱的“吱吱”
声,眼中满是担忧与急切,裹着身体的大尾巴稍稍动了动,似乎想要拍打一下床铺,却连晃动的力气都没有。
早在诸位大师前来拜访的时候,白缎便恢复了意识,只是昏昏沉沉的,并没有真正苏醒——直到他敏锐的五感听到楼下众人的交谈,然后被青松道长那句“气血两亏,早衰之相”
吓了一大跳。
虽然依旧疲惫不堪,但白缎却半点都不敢放任自己继续沉睡,努力睁着眼睛等了半晌,这才等到楚尧回来,顿时被他那憔悴的面色弄得忧心不已。
只可惜,化为原形的白缎口不能言,没法让楚尧知道自己的担忧,只能自己瞎着急,急得都快要哭了。
察觉到白缎的急切,楚尧抬手抚了抚他的小身子,声音轻柔的哄诱:“我知道你有很多的问题想要问我,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休养,等你恢复了健康,我们再慢慢谈——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虽然挂念着楚尧的身体,但白缎仍旧还是被对方笃定的语气安抚住了,再加上身体的确虚弱,强撑精神等到现在已然是极限,不多久,便在楚尧的抚摸中再度陷入昏睡,人事不知。
安顿好白缎,楚尧放轻脚步出了房间,又去看了看李妈。
李妈此时已经醒了,正坐在沙发上悄悄抹泪,看到楚尧下楼,她连忙将泪水擦干,露出一丝歉意的笑容:“瞧我,竟然在待客的时候出了这么大的纰漏,真是该罚!
几位大师没有见怪吧?”
李妈虽然也为了白缎的失踪而伤心焦急,但她却知道,身为白缎恋人的小少爷才是最难受的那一个。
在这种情况下,她必须要振作精神、态度乐观,绝不能让小少爷为她而烦恼,更不能倒下去,为小少爷添乱。
“几位大师都是良善之人,怎么可能见怪。”
楚尧走到李妈身边,按住她的肩膀,阻止她站起来,“青松道长还为你诊了脉,开了药方,没什么大事,吃了药,休息休息就好了。”
李妈笑着应了,随即话锋一转:“那道长有没有给小少爷你诊脉?你从京城回来后身体就不太好,没关系吗?”
“诊了,也开了方子,没事。”
楚尧安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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