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阴云遮天”
最古怪的一点是她有翅膀——我指天发誓,那真的就是翅膀。
它们从她体侧伸展出来,就好像她是一只奇美拉,只不过这对翅膀并没有半点不和谐之处,无论是羽毛还是其他部分都与她的皮毛很相称。
它们看着没什么用:它们也太小了,根本不可能举起我们这种体型的生物。
你们称这种生物为天马,对吧?就是柏勒洛丰——那个明知凡人不允许进入奥林匹斯山,却依然蠢得企图前往那里的家伙——骑乘的那种生物。
2
我觉得寻找另一名幸存者和柏勒洛丰的所作所为有些相像,因为我之前其实已经有点接受了我可能永远找不到其他人的事实(狗不算)。
仅仅一个星期后我就认了命,我对自己说什么好?
当然了,阴云遮天还有几个怪癖。
她根本没费心去穿什么衣服,说“动物不操这个心,而我们现在已经是动物了。”
我得承认,衣服贴在毛皮上确实很不舒服,但我还是拒绝接受她的逻辑,不过无论如何,我也不太可能有心思去管我附近是不是有一匹马正在裸奔。
总之她是有点怪。
嗯,不只是有点怪:有些迹象表明她的过去极度悲惨,甚至可能遭受过虐待。
看来在世界末日之后我是找不到精神状态稳定的同伴了,想来她就属于不太稳定的那种——你看,仅仅是找到了一个人聊了聊,我就已经深陷其中,甚至还开起了玩笑。
我不知道阴云遮天是不是一直这么神智错乱,还是说她的病情是直到最近才开始恶化的。
我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关爱精神病患者,因此我能做的只是善良、耐心和理解,介于(到目前为止)她貌似是这世上除我之外的唯一人类,你可以想见我一定会这样做的。
我的朋友都说我在爱和理解这方面做得极差,他们是都已经消失不见了,不过我还是得同意他们的观点:我很可能会不知怎的就把事情搞砸。
她并不属于这个公寓——这不是她的家,但她不告诉我她是从哪来的,只是说“我恨不得它被夏天的大火烧尽”
。
我和她说了说我的基地拥有的许多优势,她很快就被我说服了,不过当然,她可能只是不想全靠自己求生了,而我也得说我同样不想继续孤独下去。
她把她的床让给了我,但是你完全可以猜到,我最后选择睡在沙发上。
她没有发电机,只有一堆手电筒和一大箱电池,也没有水,只靠瓶装水包管一切。
相当讨厌的是,由于必须有手指才能扭开瓶盖,她得在瓶子上扎个孔才能让水流出来,算了,只要管用就行,但这些不便肯定就是她选择跟我走的原因。
正如我所料,她的电台相当破旧,而且她也并不是很清楚具体该怎么使用它,不过这无关紧要,它能把我引到这里就够了。
我们今天把她的物品装上了车(为了节省空间,我把地图和坏了的喇叭都扔在这里),准备穿越城市回去。
阴天(如果我就这样称呼她不太傻的话)主动来帮忙,我也的确不想在走路时继续让尼龙绳摩蹭脖子和体侧了。
她想从我这了解的大多是我知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我又为此采取过哪些行动。
既然我一点都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导致了这一切,或者它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得到的基本都不是好消息。
我只能告诉她我都不知道我们是不是有可能了解到真相,我们现在的首要目标只是活下去,她同意了,回家途中再没提起变回人类或任何与世界真相有关的话题。
虽然她问了我不少问题,比如我在汽修厂做什么、我对市中心的那栋房子有什么计划,我问她时她却要么沉默以对,要么摆出一副迷茫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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