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喊道:
“我那里就害瘟病了,
只怕过了人!
我离了这里,
看你们这一辈子
都别头疼脑热的。”
这话说的,真不像个奴才。
那晴雯一边说着,
便真要起来。
宝玉忙按住他,笑道别生气,这原是他的责任,惟恐太太知道了说他不是,白说一句。
你素习好生气,如今肝火自然盛了。
宝玉倒像个丫鬟。
正说时,人回大夫来了。
宝玉便走过来,避在书架之后。
只见两三个后门口的老嬷嬷带了一个大夫进来。
这里的丫鬟都回避了,有三四个老嬷嬷放下暖阁上的大红绣幔,晴雯从幔中单伸出手去。
那大夫见这只手上有两根指甲,足有三寸长,尚有金凤花染的通红的痕迹,便忙回过头来。
有一个老嬷嬷忙拿了一块手帕掩了。
那大夫方诊了一回脉,起身到外间,向嬷嬷们说道:“小姐的症是外感内滞,近日时气不好,竟算是个小伤寒。
幸亏是小姐素日饮食有限,风寒也不大,不过是血气原弱,偶然沾带了些,吃两剂药疏散疏散就好了。”
说着,便又随婆子们出去。
彼时,李纨已遣人知会过后门上的人及各处丫鬟回避,那大夫只见了园中的景致,并不曾见一女子。
一时出了园门,就在守园门的小厮们的班房内坐了,开了药方。
老嬷嬷道:“你老且别去,我们小爷啰唆,恐怕还有话说。”
大夫忙道:“方才不是小姐,是位爷不成?那屋子竟是绣房一样,又是放下幔子来的,如何是位爷呢?”
老嬷嬷悄悄笑道:
“我的老爷,怪道小厮们才说今儿请了一位新大夫来了,真不知我们家的事。
那屋子是我们小哥儿的,那人是他屋里的丫头,倒是个大姐,那里的小姐?若是小姐的绣房,小姐病了,你那么容易就进去了?”
说着,拿了药方进去。
这位大夫把脉,
连个阴阳也没分清,
就敢开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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