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眼神中没有任何闪躲,继续沉声道:“京中形势复杂,不少人眼红侯府军功,你如此大张旗鼓操办匀燮的及冠礼,是想让人到圣上面前吹风,说我们在趁机拉拢权贵吗?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的为了侯府颜面!”
侯爷向来是身正不怕影子斜,但大夫人如此拎不清,他只得告知事态的严重性。
听到这大夫人顿时如鲠在喉,迟疑道:“侯爷什么意思?这么多年你带着儿子在外征战,屡获军功,又得圣上宠爱,谁敢眼红?”
“浅薄的女人,我劝你自此行事低调些,不要自以为是!”
侯爷宽大的袖摆一挥,扭头无情地离开了。
大夫人似是受了巨大的惊吓,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
皇宫,一轮圆月照亮了池水环绕,翠荷层叠,桂树缤纷的倾云宫。
金黄的琉璃瓦反射着明亮的月光,如嫦娥的广寒宫般仙气飘飘。
梨花镜梳妆台前,婢女正在帮美丽清雅的妃子摘掉发髻上的发饰,头发随着珠钗的抽离松散开,婢女拿起玉梳细致地梳理那饱含光泽的青丝。
而那位清丽的妃子则垂眸专注地缝制着衣裳,她身着红白绉纱襦裙,抹胸上绣着淡粉的芙蓉,衬得她的雪肤和身段甚是妖娆。
那眼眸却又如此清冷,没有一丝波澜。
她正是江伯侯府嫡长女,江匀珩的姐姐江匀珺。
婢女疑惑道:“云妃娘娘每日都在这替陛下缝制衣服,为何不告诉陛下,陛下的常服都是娘娘做的呢?”
江匀珺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声音平静道:“给陛下做衣服是我自愿的,为何要告知陛下?”
婢女叹了口气,她家娘娘就是这样,别的妃子哪怕是为陛下拍死了只蚊子,都要上赶着邀宠,而江匀珺却从来只会做不会说。
“嘶……”
江匀珺的手一不小心被针扎了一下,她低呼出声。
婢女神色紧张,忙问:“娘娘,您没事吧?”
江匀珺将手指放到朱唇上,轻轻含住,道:“无碍。”
接着又像想起了什么般问:“莲儿,今天是什么日子?”
“娘娘,今日已是六月十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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