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前走了几步,走到第四步,一只脚抬起,正要迈出第五步,回想起谢成韫与他道别时,那副波澜不兴、淡漠疏离的神情。
顿住,收回了脚,转身,重又探入海棠林。
他在海棠林中转了转,找到一株有嫩枝的海棠树,从靴中抽出匕首,割了一长一短两截枝条下来。
从随身携带的皮囊中取出一根细弦,绑在长枝的两端,做成了一把与江心屿射杀巨蟒时差不多的简易弓,又用匕首将短枝的一头削尖,另一头刻出凹槽,做成了一支箭。
做完这些,唐楼从海棠林中穿出,走到湖边。
从皮囊中取出一个锦囊,将木药盒中的十颗药丸统统倒入锦囊中。
又从皮囊中掏出一支细毫笔和一张纸,蹲下身,握着细毫笔在湖水中沾了沾,在纸上写起字来。
纸是水写纸,遇水则变黑,被笔尖写过之处,一行黑字显现出来。
他将纸折好塞入锦囊,将锦囊绑在箭头处,起身,随意选了竹楼中的一扇门瞄准,搭箭开弓,手一松,木箭离弦,一声箭啸,向高空疾驰而去,划出一道弧线后落下,射到门上,发出叮的一声。
“叮”
声响起的同时,唐楼转身,进了海棠林。
负手信步游走在花海之中,优哉游哉。
午睡醒来的谢初今睁开惺忪的双眸,慢吞吞从床上坐起,伸了个懒腰,跳下床。
打着哈欠,走到门边,正要将门拉开,便听到门上传来“叮”
的一声,抬眼一瞥。
一截阴森尖利的木刺映入眼帘,将他的房门戳穿,入门约莫四五寸长。
谢初今这个哈欠才打到一半,嘴正好张到最大,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惊,嘴也忘了合拢,呆呆地看着门。
过了半天,才终于反应过来,一口将嘴闭紧,猛地拉开门,门上赫然插着一支箭。
一声怒吼,响彻竹楼。
“大爷的!
!
!
哪个龟孙子放的暗箭!
!
!”
“阿今,怎么了?”
谢成韫闻讯赶来,看到门上的箭,“阿今受伤了没有?”
“我没事!”
谢初今正在拔箭,箭插得深,他一咬牙,用力将箭从门上拔了下来,取下箭上绑着的锦囊,掏出一颗黑色的药丸,狐疑道,“这是什么?”
又将手伸进去掏了掏,“还有张纸条。”
宋晚和孩子们也赶了过来。
“谢姑娘,出了何事?”
宋晚问道。
谢成韫答:“没什么大事,宋姐姐。
你最近反应大,没休息好,快回去歇着罢。
这里有我呢,你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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