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朝廷没有货运运去广顺?
肯定是有的。
他们一定用了某些方法,让这一路顺畅,但有些办法他们用不了。
他们的身份是民,从身份上讲,他们不能与匪同路。
山路看似是更理智的选择。
可这条水路若能通运了,虽绕了半圆,但从运输效率上讲,比翻山越岭要好太多。
林忆青拿着自绘的西南舆图,把路指给徐思雨看。
从和庆府码头蜿蜒往东又再转西下的就是青龙河,河道的转弯就因为青龙山。
路是死的,人是活的。
两条路都有人,那不能选条轻松的路,只要这条路上的人被收复了,那就没有风险了。
这青龙山的山匪明显挡了财路了,总有人想灭了他们。
“播州宣慰司没想拿下青龙山的山匪?”
徐思雨指着那个山尖问道。
“青龙山属平南地界,播州土司和平南土司各管其域。”
“那就是平南允许了青龙山的存在,他们之间一定有利益分润。”
“应该是。”
林忆青肯定道,这个不难推测。
“如果……我说如果,许播州以平南利,他们会否……”
徐思雨作了抹脖子的动作。
“你想挑起两个土司之间的战争?播州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这么多年,他们一直相安无事。”
“播州不缺钱吗?或者不想更有钱吗?”
“想,当然想。
但平南水路不通,我们就只能从山路过播州给他,他还是能赚钱的。”
“你说,我们走一次,还是走百次,他能获利更多?”
“什么意思?”
“若是翻山越岭,一路来回少不得四十日。
行路难,自然商队就少,就算我们每次都给他五成利。
他至多能收多少?若是水路,我们给他一成,但水路一行二三百里,不出三日就能送一船货。
我们许他两成利,你觉如何?”
徐思雨并没有细算,只是举例,林忆青听懂就行。
“还有,从来没有一个朝廷不想除匪患。
只是代价太高。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广顺的守卫,愿意与播州联合除匪,或者推翻一个不作为,影响他们财的土司?”
徐思雨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权当头脑风暴。
天险要攻克,在这个时代来看是难于登天的。
占领优质资源从来都是战争的目的,徐思雨相信有搅局的意义。
土司之间的利益、边界守军和边民的福祉,总有什么办法,让他们重新洗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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