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已决,再不走,怕是就走不了了。”
金宗望话里有话,但他却不想和这么多人说,于是摆摆手:“都下去各忙各的吧,走时也不必来送,能将事情调查清楚,就是对我的忠心、对我的好了。”
说完,他又眼含深意地看了看刘彦宗。
从元帅府出来,顾仲勋觉得总是这么奔忙不是事,于是对刘彦宗施礼后说:“刘留守,我还是想专心处理药师兄与太上皇被刺杀的事,这样才能顺藤摸瓜找到假苏宓的下落,说不准还能找到真苏宓,其他事,有刘兄在,定不在话下。”
“甚好,我也怕事多搅了司承的思路,那就不好了。
我们各司其职,才不会愧对元帅的信任。”
刘彦宗也觉得自己把顾仲勋也叫来元帅府不妥当了,元帅想单独吩咐自己什么的都不方便。
眼看着顾仲勋的马车走了,刘彦宗转身回了府内,果然金宗望也在等他。
“我并未中毒,只是掩人耳目,亦或是诱敌深入,总之,你不必担心,也不必防着谁。”
金宗望懒得说教,直接批评刘彦宗:“我离开后,可不希望燕京城内乱,你与顾仲勋各司其职便是,不可相互掣肘。
你必须牢记,华夏几千年来的分分合合,朝代更迭,都是先从内乱开始的,当政者无道、为官者贪腐,灾荒不断,民不聊生,便会反抗四起,外敌侵袭。
康国建立才区区十几年,正是进取之时,绝不可内斗。”
刘彦宗听罢,心里发慌,连连点头应着:“是我急于掌控局面了,多亏元帅棒喝,让我醍醐灌顶,再不会如此了。”
“前遥的南院北院光顾着拉帮结派、勾心斗角了,顾仲勋虽有些本事,但孤掌难鸣,不足为惧。
你要提防的是贺兰余堵和贺兰大石联络上,贺兰余堵手握重兵,并不安分。
那贺兰大石寻求了喀喇汗国的庇护,可暗戳戳地在争地盘呢。
方耀师倒是教了我一招,让我用昭人对付昭人,你亦可用遥人对付遥人,所以,顾仲勋要用好了,给他从方耀师的军中划拨些忠心的刺头过去。”
从帅府出来,顾仲勋决定去看看延寿寺死掉的人的遗体,毕竟方耀师的遗体还需尽快收殓,不好仔细验看,而那具无头尸体已经移至义庄,方便得很。
来到府衙后面的义庄,屋子里放着冰盆,温度要凉不少。
尸体上盖着白布单,
顾仲勋上前,轻轻掀起一角,露出死者脖颈处狰狞的伤口,仔细辨认一番,依旧不得要领,这样的伤口真不多见。
汴京城案件时,他对伤口只是一瞥,毕竟当时他亦在执行任务,是别人早他一步,将东西取走还杀人灭口。
他只来得及看了几眼尸体,便听见有人前来,便撤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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