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个三角形的兜帽盖在头上,再在衣领上缝上线,帽子就可以自由活动了。
章驰将帽子盖上。
取下。
盖上。
取下。
调整合适了。
又做完一个。
她的速度已经很快了。
她每天都在做同样的事情。
穿针,引线,打结。
她的思绪飘得很远。
垃圾岛的犯人不允许在编织出的玩偶上留下记号,可他们即使留下记号,也不可能被“救出”
垃圾岛。
他们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他们想给外界传递什么信息呢?
大部分创造作品的人,最想在作品上留下的是什么?
他们的名字。
他们为什么想要留下名字?因为他们想要被人知道作品是谁创造出来的。
章驰缠线的手一顿。
外面的人,也许并不知道这些东西是被垃圾岛的犯人做出来的。
谁都不希望买到手里的可爱玩偶出自他们这种“社会垃圾”
。
他们想给外界传递一个信号,一种微不足道的叛逆,即使可能堵上他们的性命。
有很多被判了长期□□的犯人会在坐牢前选择自杀。
人选择自杀,是因为发现活着并不会比死了好受。
他们发现自己失去了希望。
这种漫长的,毫无希望的,无论自己做什么,都不会改变的现状,让他们领悟到,死亡才是真正的解脱,在抵达最深的绝望之前,人要么选择反叛,要么选择自我抹杀。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奇怪的生物。
就好像疯掉的人,别人对他们的评价都是,“突然就疯掉了”
“一件很小的事”
“怎么就想不开”
。
因为别人看见的是溢出来的那一瓢水,而在水从桶里溢出来之前,水已经灌了很久了。
没有人能跟这里的规则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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